乔舒念去见孟遥临时,孟扶桑就在场,孟遥临不知道在写什么,笔杆在他的手中快速摆动,孟扶桑则在一边低眉研磨。
这么和谐的场面乔舒念不忍心打扰,站在门外不让人通传,还是孟扶桑抬眼看见了她,便急忙过来对乔舒念恭恭敬敬行了礼。
“姐姐来了怎么不出声呢?让姐姐在寒风里站着,幽篁苑的下人们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大将军事务繁忙家中的事情管不着那么多,妹妹一定会教训这些没眼力见的下人。”
“无妨,是我看见大将军和妹妹在忙,没敢打扰。”乔舒念冷声着便从孟扶桑身边径直入内。
孟遥临抬起纸张轻轻吹了吹上面的墨汁,好让它干得快点,又觉得干得太慢,便放在脚边的火盆上轻轻烘烤,一边柔声问了句:“想通了?”
孟遥临不等乔舒念回话,抬起手上的纸张给乔舒念看,笑着又道:“瞧,开放并州边境的奏折我已经写好,下午我就让人快马呈报给陛下,陛下允与不允过两天定会有答复,你可以安排你的货先在并州边境等待。”
奏折都写好了,乔舒念都不知道该不该拒绝,她又矛盾了,之前那种害怕和担忧的感觉又变成了对孟遥临的亏欠。这种感觉更让她难受,紧紧攥着裙摆,欲言又止。
“怎么了?”孟遥临见她情绪不对,将手上的奏折放在桌上,走过来柔声问道。
孟扶桑立即道:“姐姐想必是在冷风口站久了,冻着了吧。快来人,煮一碗姜汤给少夫人送来。”
“是冻着了吗?”孟遥临拉了乔舒念的手,“果然,手冰凉。”
乔舒念被拉着坐下,她瞥见桌上的那份奏折,突然明白,现在不是她答不答应、愿不愿意的事了,而是孟遥临早就打定好了主意要放开并州边境。
让乔舒念觉得更加难受的是,如今不光是江浦笙在利用她,还有孟遥临也在利用棉花行。
“大将军,这份奏折是否能收回?”乔舒念试探地问道。
“为何?你不是需要这批货吗?从临江到骆州,并州可是最近的路。”孟遥临道。
孟遥临的话让乔舒念后背顿时汗津津地,
“打开并州门户,这太危险,大将军不能这么做。我会找朗月阁说明情况,让他们多等几日,剩下的货会尽快交付。”乔舒念道。
孟遥临思忖片刻,转头让孟扶桑先出去,他要和乔舒念单独谈。
孟扶桑走后,孟遥临深情地拉住了乔舒念的双手,貌似自己这样做全是为了她,为了棉花行。
“念念,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更何况乔氏棉花行现在是我们九重帮的资产,来年我军将士们有没有新棉制新衣,全靠棉花行,这件事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你多说无益。”孟遥临道。
这个理由让乔舒念心中的负担减轻了几分,但她的心里明白,事情远没有孟遥临说的那样简单,并州门户一开,江浦笙要运什么东西给康宁军,她不得而知,但康宁军和九重帮必定会有一战,宁王殿下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而无动于衷。
“我已经嘱咐过孟掌柜了,让他做好运货的准备。”孟遥临看见乔舒念担心的神色,在她的脸颊上小啄了一下,“好了,别担心了,一切有我,今后你只管放开手脚干,我就是你最强硬的靠山。”
乔舒念走后,孟遥临对阿峰道:“派人盯紧了江浦笙和他的宏盛,临江那边也盯紧了,等棉花行的货一进并州,就收网。”
“是,浮空司那边需要提前通知做准备吗?”阿峰问道。
“不用,此事保密、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