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爷爷在整個薛家积威甚重,从不曾有人用这样语气说这样话,她不由担忧自己的爷爷动气,可是却是听闻那老者放声大笑,似颇为愉悦,道:“哈哈哈哈哈,看起来,小先生老师颇多。”
“这数术之师,有朝一日,可一定要见见了!”
李观一心里想着,那些教导他数术的老师,现在恐怕还在另外一个世界里面,因为期中期末考试,因为学生顽皮而动气,拿着泡枸杞子的保温杯说着,你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学生。
过着琐碎平安,有电脑,有可乐,让此刻的他羡慕的日常。
怎么让你见到那个‘数术之师’?
除非从天上掉一个数术大家下来,砸我头上。
少年人心中这样想着,却只是微笑回答道:“有机会的话,一定。”
老者大笑,却也不以为意。
李观一原本不能够进入内院,但是今日有老者带路,自然没有人敢于阻拦,他沿途看到了一座座大小不一的院落,有的院子门口有影壁,门口停着装饰细腻雕刻着龙虎的马车,有的却朴素些。
他知道这里是客卿居住的地方。
薛家客卿有别院,薛家其他人都羡慕。
但是进来一看,恐怕客卿和客卿之间,亦有差距。
内院修有高墙,将薛家的内外分隔开来,泾渭分明,墙壁上有如同城墙般的城垛,有家丁握着长棍,腰间佩戴着兵器,行走于其上,步伐稳健,应该都有武功在身上。
李观一安静想着。
不愧是一方豪族。
不愧是,天下乱世。
薛家老祖和李观一一路闲谈,老者倒是风趣,李观一有上辈子的见闻,回应和闲谈的时候,不卑不亢,偶有妙语,老者脸上笑意浓郁不少,路过的客卿们,和薛家女眷都颇为惊愕。
不知道这个和薛家老祖闲谈的少年是什么身份。谁人见了薛家老祖,心中都下意识矮了一头,如见心中神,颤颤巍巍,说话时候,前思后想,唯恐出错,少有这少年一样谈笑自如的。
老者伸出手指了指一座院落,道:“小先生觉得这院子如何?”
院子三进三出,院内就有亭台水榭,于这里算极出挑。
李观一道:“很好。”
老者脸上浮现出一丝丝微笑,积蓄往前走去:“那院子是一个客卿的,本身武者入境许久,又娶了我薛家支脉女子,便允他带着家眷在我薛家生活,小先生若是喜欢,也可以如此。”
“薛家支脉一十三,其中和先生你年岁相仿的女子不少,姿容出色者更多。”
李观一道:“老前辈的意思是……”
老者不紧不慢往前走,随意询问:
“先生应听得出来,问先生伱愿不愿意做我薛家客卿。”
薛霜涛一愣,眼睛瞪大。
十三岁的,客卿?
李观一故意道:“可是,规矩不是只有入境才可以担任客卿吗?”
老者放声大笑:“真是孩子气的想法,我的话便是薛家的规矩。”
“我薛家自三百年前,便远离庙堂沙场,至此代代经商,小先生觉得,作为一个商人,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
“是眼力和胆魄!”
老者看着这少年,白色的眉毛扬起,双目如同猛虎一般,咧嘴笑道:“犹如沙场,看准时机下手,才可以活着,才可以得到功勋,经商也是一样,若只战战兢兢,不过只能养家糊口。”
“自古以来,天下大商和大雄,都是巨赌!”
“赌赢了家财万贯,名垂千古,赌输了倾家荡产,背那千古骂名!”
“老夫六岁对赌胜了一卷史书,挑灯翻阅到了眼睛都红肿,至此一百二十年,陈国兴衰,而我薛家家产翻了三倍,这双眼睛还不曾输了一次,这一次,我见你心喜,打算再赌上一次,在你身上押注。”
李观一道:“老前辈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