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噤声!”
“你就不怕他们调转兵锋再度杀回来么?”
完成第一次战略之后,李观一所部重新将携带的粮食补充到了一个安全线上,然后继续朝着更辽阔的地方推进。
这大漠之上,地广人稀,冬日酷寒辽阔,更是觉得孤寂,众人一路狂奔驰骋,有时连续好几个时辰,视线之中所见到的风景都没有半点不同,越苍茫。
在瑶光观星术的判定方向之下,以及从沙陀国相国那里搜来的堪舆图卷宗的辅助下,李观一所部直接深入西域腹地,逾乌戾,讨濮,涉狐奴,七日之内,连过五国。
又于群山之下,与正在前往王庭的西域军队相遇。
自白日厮杀到傍晚黄昏,生擒卑6后国的王子,驱散其联军,再度确定了自己所在的方位,从这帮西域军队那里得到了补给,将溃军驱散,顺势越过了大山。
然后立刻一个急转弯,绕开了几部王城。
让卑6后国王子前去邀请几个部族之王外出同行。
生冲突。
契苾力,樊庆,王瞬琛,凌平洋率军讨伐,数日之内,进军数百里,大战八次,西域诸可汗,诸王,有臣服者,也有不服从者,此次李观一展现出往日不曾有过的决断。
沿途征讨,斩杀单桓王、蒲类国王、西且弥可汗,尽灭其精锐,浑邪王子及相国、都尉等皆被擒拿。
七千部队,或伤或折,尽管是名将率领,精悍的战士,还有李观一所学会的皇极经世书疗伤,还是出现了伤亡,战斗之中,不能够带走战友袍泽的身体,只能够就地掩埋。
将他们的剑插入这一片大地之上。
李观一亲自蘸血写下了祷文,用自己的箭矢钉在旁边的大树之上,言明乃为安西城主留下之墓,若有贼人敢偷窃此剑,则必当亲自讨伐。
顿了顿,却还是又写下道:“若为自保,或者救助他人,则此剑,取之可也。”
李观一把手中的笔扔下来,看着这些同袍的安葬之所,沉默许久,用缴获来的酒倒下来,祭祀这些同袍,寒风凌冽,背后的精锐们也都无声肃立。
入西域内部来的这些天,大小战十余次,斩敌已过万,剑锋之上,早已染血,一路孤军深入数千里,早就已经没有回头的可能。
李观一把手中的酒馕之酒倒尽,然后把酒馕一扔。
“敬诸位!”“等我等大胜回来的时候,定和诸位报喜。”
“到时候,千军万马,迎诸位回家。”
背后的六千余人皆神色肃穆,经历这些大战洗练,孤军深入,不断厮杀,胜利,他们的精气神再度变化,本来都是从三支不同军队之中抽调出来的精锐,此刻却有种凝聚升华的感觉。
李观一转身,背后大漠的风凄冷,吹过这插在地面上的剑身,出清越的低鸣之声,此战讨伐之后,还得到了其中一位可汗的祭天之物。
李观一率军继续前行。
就在同时,西域的联军还被赫连博等人派遣,压制在安西城的后方,数十万大军,给安西城六十城带来了巨大的压力,他们也不前去攻城,就只是屯兵在外。
似乎要打,似乎不打,是西域战将擅长的群狼狩猎战术。
而在西域前线的统帅志得意满,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时候,战场之上的众多名将,却都现了不对,狼王,贺若擒虎,以及鲁有先都现了,一个本应该活跃在战场上的家伙消失了。
反倒是越千峰战意磅礴。
屡屡有所斩获。
不由地就有天格尔狡诈,避战不出的种种传闻出现了,再加上各方战场之上的争斗,天格尔的神将榜排名也从二十七,掉到了三十三。
贺若擒虎等都疑惑不解,不知道李观一去了哪里,甚至于有些怀疑,会不会是李观一和狼王有什么勾结,打算给他们来一个狠的,还是说,李观一趁着机会,回去了江南?
“他若是在,为什么不出战?”
“难道说,目标是对着狼王?”
而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在距离西域战场核心之地已经有数千里的遥远范围之外,一支孤军以一种壮阔豪迈的气势往前奔袭,涉钧耆,济居延,遂臻月氏,攻连山。
又是数次大战,李观一的八重天战阵煞气也逐渐圆融。
又有一种,灭国之大势汇聚起来。
不只是李观一有所感觉,就连他所率领的这一支大军的军心和士气都在不断蓬勃地膨胀起来,哪怕是最寻常的战士,都已经裹挟了一股说不出的浩荡磅礴之感。
犹如山石从群山之上,翻滚而下,其势已成,不可阻拦。
单于单桓、酋涂王,皆投降。
他们已经完全没有了战斗的勇气,而其余被李观一击败俘获的那些西域可汗,贵族们都被他直接带着西征,一路所见,厮杀,战斗,不只是前方的敌人被打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