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车厢里的女眷们看着马车外比打手们多几倍的凶悍土匪,都明白了顾苒来此的目的。
这个从天而降的女孩子,是来救他们性命的活菩萨!
几个女眷看着顾苒,脸上露出了几丝愧疚,还有几丝怜悯。
她们全然忘了刚才顾苒来时是如何诡异。
其中一个女人于心不忍,悄声对顾苒说道:“姑娘,落到这些土匪手里,下场凄惨,你不必……”
“嘘……”
顾苒将右手食指放在自己的唇边,又朝她们使了个眼色:“能够跟着大当家做个压寨夫人,我求之不得,总比待在家里做一个联姻筹码来的好!”
“我先前就是缺少勇气,才会让你们揉圆搓扁!”
她眉头微蹙,不大的声量恰好被一旁的土匪听了个正着。
那土匪脸上立时多添几分笑意,他转头凶狠地对那几位女眷说道:“你们胆敢欺负我娘子,我定要为我的娘子讨回公道!”
说罢,他便将一旁的长刀从木板中抽了出来,刀尖上的血液直晃的人眼睛疼。
就在他对着其中一个女人,将要挥刀下去时,顾苒却倏地站了起来,她的手将土匪握刀的手轻轻往下一压:“诶,大喜的日子见血光不大好……”
她的手柔若无骨,软绵绵的,叫那土匪心神荡漾,不知身在何处。
他那张凶狠的脸当即垮了下来,对着顾苒谄媚说道:“娘子说的对,大喜之日不宜见血光,为夫都听娘子的。”
他说着,另外一只空闲的手就要往顾苒的手上摸去。
顾苒用余光瞥了一眼,在土匪的手落下之前,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大当家,还有今天他们拉的货全是新鲜的动物皮毛,皮肉模糊的……”
“既然要放,就将他们和这些货都放了吧,也算是为我们大喜日子积福了……”
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娇嗔,露在面纱外的杏眼一眨,更是融化了那土匪的心。
他因没有摸到她手背的那一点儿怒气,立马消失无踪:“好好好,都听娘子的,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安抚完顾苒,他又转身看向了自己的兄弟们:“大家都听见了吗,今日是喝喜酒的日子,不宜动武,现在都给我回寨子!”
“大当家,那这些货……”
旁边一个离得近的山匪不甘心地问了一句。
已经是到了嘴边的肉,谁又甘心吐出来呢。
顾苒闻言,伸出手指在土匪的手背上划了一个圈:“大当家,他们好歹也养了我这么多年,就当是大当家给我的聘礼还不行吗……”
感受到手背上传来的触感,大当家恨不得现在就讲顾苒带回山寨入洞房。
他大手一挥,说道:“这几日往来的富商多的是,今日这些货就听我娘子的,当是我下的聘礼!”
“谁也不必再多说,我已经等不及要回山寨做我的新郎官了!”
大当家回过身,猥琐地一笑。
下一刻,竟将顾苒打横抱起,翻身跃到了一旁的高头大马上。
他看着怀里的娇羞的人儿,手开始不规矩起来。
土匪们得了命令,心里都知道大当家的脾气,谁也不敢阳奉阴违,只得瞪着这些货物和女人,愤愤不平地撤走了。
等他们走后,呆愣在原地的富商和女眷们才回过神来,庆幸自己劫后余生。
那些女眷更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冲着顾苒离开的方向,磕了数个响头。
“姑娘今日相救,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从始至终,都没有人发现,在旁边高耸入云的树上正站着一个小孩子。
正是一身黑衣的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