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的人以为是那个模样了,可她这个头戴的人才知道它实际上还是那枚荆钗。所以之前东凉王忽然动手,将簪钗从她头发上抽出去的时候,才那么挂头发。
——人家若是赤金打造的,那簪柄可光滑不是,而树杈削成的呢,再仔细,也难做到金属的那种光滑度。
也因此,这芙蓉簪可远观,却不可亵玩,她可怕东凉王这一亲自上手,质感触感什么的就露馅儿了啊!
她只能在心底里嘀咕,“快二十年了吧,早就忘了原版的手感了吧……”
只能寄希望于东凉王忘了原版的那些细节了,唯有如此,这才能顺当蒙混过关去。
叶青鸾揪着心,看东凉王将那簪子摆弄了半天。
东凉王忽然一抬眼,“假的!”
叶青鸾便吓得一闭眼睛。
完了……果然她师叔这点旁门左道不能信,她就不该指望她师叔。
可是呢……东凉王嚷嚷了那么一嗓子之后,却也没有下文了。
他既没让人将她给拖出去打,也没弄出别的动静。
她便小心地将眼睛掀开一条缝儿,朝着东凉王偷偷望过去。
那簪子,还在他手里。
她心下猛然就来了勇气,她霍然睁开了眼,“……那王爷怎不摔了那簪子?!”
人之常情,若是满怀希望地却买到了个假东西,第一反应是啥?
——摔呀!砸呀!
不摔不砸不足以解心头之恨,非得听见那响动,才能让自己心里舒服点。要不然,难道就自己只听着自己腔子里心碎的声音玩儿啊?
可是东凉王他偏偏就没这么干,而且那簪子还在他手里攥得登紧。舍不得撒手似的。
叶青鸾现在反正已经出离紧张了,也就是跟饿极了反倒不饿了的感觉似的,她现在一点都不紧张了。
她这便反思了一下,找出了答案来——东凉王看出这簪子是假的,也不奇怪。
手感是一方面,东凉王就算看不出这簪子的真身是一根树杈,可是他估计还是能觉出这簪子跟纯金打造的重量什么的是不一样的。
毕竟人家是王爷嘛,家里吃饭喝酒的,什么不用金器呢,人家对赤金的密度熟悉得很,一上手就有。
另外还有一方面——她也是过于自信了。
她就是凭着五娘眉间疤痕,以及李钩的描述,画出来这簪子的。可是这毕竟不等于她画的就百分之百全都对啊!
且不说五娘那眉间疤痕,只要是疤痕,那本身就会有变形,况且疤痕提现的只是芙蓉花的形状,那也许簪首还有其它形状的外框呢,没在五娘眉间烙印上,所以她就也压根儿不知道了。
再说李钩那小老头儿,谁知道经过他的嘴描述出来的物件儿,又有没有过变形金刚的经历呢?
这既然是人家东凉王的定情之物,便是隔了近二十年,人家东凉王的印象还是有的,所以还是能做到“一眼假”的不是?
可东凉王既然发现了簪子是假的,可是他却没有将簪子摔了、砸了,那就反倒更值得让她玩味了!
至少,她现在更可以认定,这簪子是真的重要物件儿,真的可能是东凉王于五娘她阿娘的定情信物啊!
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