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眼前蹲个猴儿!
不过好在不是真的猴儿,而是个石雕的猴儿,就蹲在一根石头柱子上。高度正好跟她眼睛平齐。
她这才醒神儿。
她眼前是根拴马桩啊,因为石头柱子是拴马的嘛,所以上头雕个猴儿,取个“马上封侯”的好彩头。
——敢情要是刚刚没人提醒她,她就直接跟拴马桩撞上了,而且说不定直接跟那猴儿嘴亲上了都有可能!
她忙向身旁提醒那人躬身道谢,“多谢郎……”
还差一个“君“字儿没说出来呢,她就看清眼前人是谁了。
马上蓝袍的年轻男子,正是崔家三郎。
叶青鸾眨眨眼,“这么巧呀,原来是三郎。“
崔虔冷冰冰看着她,“不巧。我都跟了你一路了,你也没看见我。“
叶青鸾差点没跳起来,“三郎你跟我一路啦?“
她皱了皱眉头,“不过,话说,三郎你跟着我干嘛呀?”
“就算路上遇见,三郎你跟我打个招呼就行了呗,然后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呀。我哪儿敢耽误三郎你办公事呢?”
“再说了,就算您今天不忙,而且您也顺道跟我一起往您家这边走的话,那您也不用跟着我呀。您还是只要跟我打个招呼,您就尽可以纵马狂奔了,何必让这么英俊一匹高头大马跟在我后头迈小碎步呢?”
坐在马上的崔虔两边额角又在突突地跳。
她可真行啊,每次跟她说话,都能把他给气冒烟了。
他今天本来一片好意……却换来她这一套全不在意!
“你当我愿意跟着你!”他着实按捺不住,还是吼出了一声狠话来。
不过叶青鸾对他的抗压能力那不是一星半点儿的高,她是完全不将他的狠话当回事。
她只管一脸天真无邪地回望他,“对呀,那三郎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呀?”
崔虔的狼狈,无法倾诉。
他只好恼得一抓马缰绳,“你先给我起开!你占拴马桩地方儿了,你让我怎么拴马!”
叶青鸾嘴角直抽。
瞧,这傲娇劲儿的。这身骄肉贵的贵公子呀,今天又是哪根毛没捋顺?
她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还是聪明地没说出来,只好抱着白檀香的袋子往一旁退了退。
当着她的面,崔虔面沉似水,甩蹬离鞍下马,将马缰绳拴好,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叶青鸾又忍不住悄悄咋舌。
这娇贵的公子,这是跟她耍酷呢么?
尽管不能否认,他这一串动作真的挺酷,有一点点颠覆她对他的认识——原来他不仅仅是身骄肉贵的文弱公子啊,看他骑马下马动作之间,也是英气勃发的。
可是,他这么冷着脸是要表达什么呢?
只有幼稚的男人才会觉得,男人最大的魅力就是这种面瘫脸吧?
她于是往外挤了一个笑,“三郎可以说说,为何跟着我了吧?”
崔虔哼了一声,“你一路若有所思,一会儿皱眉头,一会儿笑的。我还以为你犯癔症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