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德学馆?
原来这位先生和贺兰伯伯是同一个学馆的先生。
王落花顿时生出亲切之感,她自然也盼望着李逢君能去读书,可她哪知道当年李逢君在塾堂的那些糗事。
她刚要伸手推推他,让他答应,他已经摆手拒绝了:“多谢先生垂爱,只是小子天生散漫,实在受不了学堂里的那些规矩。”
王落花见他婉拒,虽然有些失望,但今日李逢君的表现已足够叫她喜出望外,所以这点失望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这几年,李逢君一直顶着小恶霸的名头混迹在外,想让他收心,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至少,他答应了抄书,就是很好的开始。
温知年失望道:“如此……真是可惜。”他又看向李逢秋,“逢秋,该你了。”
李逢秋打小也得祖父亲自教导,当时,他还和李逢君天天坐一处来着,李逢君没个定性,时常骚扰他。
祖父没法,才将他们分开。
当年祖父也夸过李逢君聪明,字写得不错,只是性子太过顽劣,一时一刻都不得安静,方令他临柳公权的《金刚经》静静心。
后来,一把火,李逢君将所有的书都烧了个尽光。
这么多年,他不肯好好写字学习,在学堂还闹出了各种荒诞离奇的笑话,闯出各种匪夷所思的祸事,怎么可能突然间字就写的这么好了?
就算比甄墨心的狗刨好,也不可能比他强。
也怪道,他比李逢君大一岁,打小就瞧不上泼猴似的李逢君,更不屑与他同处,好像同处了连带着他也沾了他的晦气似的。
他哪知李逢君字写的是好是坏,只知道小时侯两人一起写字,他还写的歪歪倒倒,不成个样子。
后来,祖父将他们分开,他就没怎么注意过他。
再后来,分家了,他就更没那闲心关注一个恶名远扬,衰星附体的小无赖。
如今,让他输给这个不学无术的无赖,让他如何能接受?
大热的天,他却觉得心里发冷,身上冷汗涔涔,一字未写已露败相。
待抹一把额头上的汗,执笔写字时,刚写了两个字,脸上豆大汗珠滴下,正好落在他写的字上,晕成一团黑糊糊。
温知年轻轻叹了一声,摇了摇头。
店掌柜则高兴不已,不过此人毕竟是昔日同窗好友的学生,他也不能过于将喜气表现在脸上。
李逢秋越来越紧张,因为紧张,他的手开始发抖,汗越流越多,勉强写完时,都不用人仲裁,胜负已分。
甄墨心如遭雷击,待在那里好长时间都无法动弹,直到温知年买了一本书离开书肆,他才反应过来。
他抵死不认帐,还嘴硬的叫嚷着:“打死也不吞!”
说完,一掉脸,脚底抹油就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