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外边瞧瞧那个臭小子是不是真的转性了。”
李老三刚洗完出来正巧听到了,也十分讷罕,跟着一起过去瞧,只见王落花正拧着李逢君的耳朵训斥:“你说,你能不能好好写字?”
李逢君素来自由散漫惯了,尤其是最近两年他长大以后,家中几乎无人能辖制得住他,这学业就更荒废了。
好在,有以前的底子,再加上他聪慧异常,学什么都比旁人快,所以才能轻松赢了李逢秋。
只是,想让他一下子收心很难,他自己也高估了自己。
一开始还能认认真真的抄,抄着抄着他就开始坐不住了,字迹变得越来越潦草。
到最后,王落花端鸡汤进去时,看他的字已经写的龙飞凤舞,认不出几个,气得王落花直接上了手。
他也知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自己的确心浮气躁,急于求成了,可嘴上却不服软:“你个小干柴懂个屁,这叫草书,草书你懂吧?等闲之辈是写不出来的。”
“我管你草书,花书,反正这样的字就是不行!”
说着,手上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若换作别人这样拧他耳朵,他早一拳头将对方揍成肉泥,可王落花不同,人家是他的救命恩人。
恩将仇报,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他痛的央告:“你能不能轻点,你还是不是女人啦?”
“我是不是女人,你也得把字写好。”
王落花已将他耳朵拧的快要转过一个圈。
“哎哟,痛痛痛,你轻点,我好好写,好好写还不成吗?”
窗外的两个男人惊呆了,李老三抽抽嘴角:“二哥,这新媳妇也忒凶悍了些,瞧把我们天宝都欺负成什么样了,要……”
要不要进去好好教一教她,什么叫三纲五常,三从四德。
话没说完,李老爹忽然欢喜的哈哈一笑:“这臭小子就该这么治,哈哈……解气,真是解气,也不知我们老李家上辈子积了什么德,竟然能娶到这样的贤媳。”
李老三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嘴角抽的更厉害了。
果然是一脉相承的两父子,都严重惧内,还不是一般的严重。
哪像他,媳妇虽然泼辣能干,但在他面前却服服帖帖,每天晚上连洗脚水都要给他打好了。
其实,他媳妇原也不这样,只是他们结婚多年,媳妇一直未能有孕。
五年前,好不容易才怀了一个,结果被她不小心弄没了,从此,媳妇的肚皮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她自知有愧,曾提出让他休了她。
他心里对她虽有怨怪,也动摇过,但他们有这么多年的夫妻情份,哪狠得下这个心肠真休了她。
只是,没个一儿半女,终究心里有缺,这日子过得也没个奔头。
想到这里,他心生悲哀,摇头一叹,却听他媳妇许氏唤他道:“你还愣在那里干么事,大家都坐了,等着你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