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矿上一定是要去的,但不能让花儿失望。
反正,他去了,花儿也不会知道。
王落花深知他爹的性子,哪能看不出他是怕自己失望,故意口头上敷衍。
她顿时有些泄气。
连亲爹都不信她,想来大哥和三叔那边也不会相信。
更不用说旁人了。
最后,她实在没了法子,只得暗暗在王青山喝的茶里下了一点药,又亲眼瞧见他喝下去,才放心离开。
本来,她想趁机去找族长或者三叔公,想个办法阻止村里的人去矿上。
一来,天实在太晚了。
二来,谁都觉得是无稽之谈,她又没有三寸不烂之舌,根本没办法说服人。
三来,她自己也不确定。
临行前,干脆在村里的井里放了一点无伤身体的泻药,也顶多只能让人拉的第二天没办法干活。
接下来精彩了。
最先是王青山,拉了一晚上,后来上茅房还跌了一跤,跌折了腿。
这是王落花没有料到的,也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第二天一大早,村里众多村民捂着屁股,夹着腿,等着要上茅房。
一家通共只有一个茅房,家里人多。
有的等不及了,干脆跑到田地去拉,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
桃花渡,和他们沿途经过的邻村,也是如法炮制。
像这种大规模的拉肚子事件,很快就引起人的警觉。
有人认为是有坏人恶意投毒,所以便去报了官。
官府派人来查,从河水查到井水,都没发现有什么异常,而且也只拉了一天功夫就不药而愈了,最后这件事不了了之。
那一天,矿上的矿工少了一大半,气得管事张润想拿鞭子抽人。
正要跑回去向主子禀报,不小心扭伤了脚,只能另派了身边的一个小厮前去禀报。
开矿的事宋连承已经权全交给莺莺,他自己只顾每天花天酒地。
所以,平日来回禀事情都是直接找莺莺,管事根本见不到宋连承。
偏巧,这会子宋连承正在莺莺屋里搂着她喝闷酒。
莺莺见他心心念念都是阿蔓,脸上虽笑着,心里却气的要吐血。
宋连承的心情就更差了,当听说一大半矿工没来,如火上浇油一般,顿时就发作了。
“废物,一帮废物,连个矿工都看不好,还开什么矿,干脆停工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