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怪道李天宝这个县案首会名落孙山,原来是遇着了大贪官。
先前那些避之唯恐不及的村民,见到李家人又开始笑眯眯了。
甚至有人开始下注,赌李逢君能再中一个案首。
李春魁不服,摸了浑身上下的银子,赌李逢君考不中案首。
本来焦氏松了一口气,听人说李逢君能再中一个案首,她一颗心又开始忿忿不平起来,逢人就说:“李天宝要是能再中一个案首,老娘用头走路。”
她一直坚持认定,李逢君县试之所以能中案首,是他耍了见不得人的手段,听说府试比县试更加严格,而且出了舞弊案,肯定没哪个敢再作弊,她才如此笃定。
焦氏说这话时,虎头恰好背着李玉娇给他做的小书包经过,他气得叉起小肥腰:“天宝哥哥肯定能再中一个案首,到时大伯母你不仅要用头走路,还要吃屎,吃一粪坑的屎。”
“你个小兔崽……”
“怎么,你不敢赌啦?”
“赌就赌,李天宝若能再中一个案首,老娘不仅要用头走路,还要吃屎,吃一粪坑的屎,若不是,你个小兔崽子就吃一粪坑的屎。”
众人见她这么大年纪还跟一个小屁孩计较,纷纷摇头不语。
虎头很有信心,冷哼道:“吃就吃,谁怕谁,哼!”
焦氏这么有信心,李逢秋却一点信心都没有。
他在家时,从来不喜欢跟家人多说什么,更不喜欢提在学馆的事,他娘不知道李逢君是甲班第一,他可是知道的。
若李逢君再中一个案首,那不是彻底将他碾压了。
他开始犯愁,愁的连书都看不进去。
回到学馆,他益发用功到深夜。
李逢君见村民如此热情,有道伸手不打笑脸人,当然,主要是他心情好。
小干柴终于长大了,可以和他生娃娃了。
嘿嘿……
他勒停马车,笑着同村民打了声招呼。
村民忙问:“听说皇上下令重考,这次你考的怎么样?”
这一次,李逢君倒没再得瑟,只套用了温秦的一句话:“等放榜之后才能知晓。”
坐在马车的王落花心中纳罕,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调了。
她不知道,回到明德学馆,贺兰泓和温知年先后将李逢君叫过去谈话。
一个温和,一个严肃。
但两个人说的意思差不多。
一言以蔽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就是让他行事低调稳重些。
当然,两人同时也褒奖了他有勇有谋,若不是他想起联合其他四位案首,引起大家瞩目,此事恐怕不容易就这样轻易了结。
温知年一本正经的说了一大堆教导劝诫的话,褒奖之言只有一句。
贺兰泓则是一半一半。
村民见他这回回答的如此谨慎,心里暗忖:要不就是没考好,要不就是这小子变得稳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