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如此,不如远离。
“臣妾谢皇上恩典。”
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当年,她在烟霞山弹一曲《白头吟》,他寻着琴音找来。
而那时的她等的却不是他。
谁知道,错里错,成了大错。
这一曲《白头吟》成就了他和皇上的一段孽缘,也成了他与皇上的终曲。
……
转眼就到了放榜之日,恰逢学馆旬休。
头一晚,明德学馆参加府试的几个学生就赶到府城,等着明早去看榜。
李逢君本来也想一起去看榜,只是下山时,正好碰到前来接王落叶的贺兰月。
贺兰月眼睛红红的,李逢君一问才知道,原来是贺兰谦又病倒了。
李逢君赶紧驾了马车将王落花接到了贺兰府。
王落花在给贺兰谦施针时,贺兰月将李逢君拉到一旁。
因为听王落花说了一句,贺兰老先生没什么大碍,她心里终于舒了一口气,红着眼睛对他说:“你外公得的是心病,他一心只盼望着花儿能原谅他,天宝……”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你能不能劝劝花儿,她打小就性子倔,又是个有主意的,娘实在劝不动她。”
唯有病了,爹才能看到花儿。
许是他想得病,才真的又病倒了。
李逢君听了,垂首沉思了一下,摇了摇头道:“娘,你说别的我都能答应你,唯独这件事不行,我不想逼花儿。”
“……”
“她从小受的苦,我没有经历过,也不能代替她受那份苦。”
“……”
“她对外婆的感情,恐怕也是旁人不能理解的,不管外公现在如何惭悔,如何想要弥补曾经的过错,外婆终究是回不来了。”
“……”
“所以,花儿一直不肯原谅外公,我是能理解的。”
说到这里,他心里泛起心疼之意,“娘,您能理解吗?”
“我……”
贺兰月心里也抽痛了一下,她默了默点了一下头,半是遗憾半是欣慰的叹道,“花儿能嫁给你,是她的福气。”
“不。”李逢君笑了笑,“能娶到花儿,是我三生有幸,当然……”
他笑容更深了一些,“能有娘这样的丈母娘,也是我的福气。”
贺兰月笑道:“你这孩子嘴上抹了蜜不成?”
“没有。”李逢君指指自己的嘴唇,“我怕蜜蜂将我的嘴唇蛰肿了。”
贺兰月忍不住噗嗤一笑:“你这孩子就是没个正形。”
笑完,她忽然又板正了脸色,一本正经问道,“对了!娘一直都没机会问你,你府试究竟考的怎么样?”
李逢君本想得瑟一下,想到贺兰泓和温知年的教导,他顿时内敛了几分:“应该还行吧,能过。”
“我就知道天宝你一定能过,昨儿你舅舅回来还夸你呢?”
他正要得瑟的问舅舅夸他什么了,王落叶跑进来了:“娘,姐夫,舅舅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