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
白山歪头看着眼前过分年轻的绝世高手。
目测对方和他差不多大,长相比他稍微差了一点,银色长发披在身后,深绿色眼瞳像是在打量一具尸体般打量着他。
琴酒——他来到国外后,父亲为他找的绝世高手,负责他的格斗训练。
白山本来以为再不济也是个成年人,却没想到居然是个和自己相仿的少年人。
在他看着琴酒时,琴酒也在冷眼观察他。
收养他的那位先生和白山董事长有生意上的往来,琴酒跟着先生见过对方。
无论是手段人脉还是残忍程度,白山董事长都是他见过的人里排名靠前的存在,就连先生都十分忌惮。
但那样一个人,却有这么个眼神中透着清晰愚蠢的儿子。
听说对方把自己的儿子留在日本,组织调查过,但都被警告性的拦了回来。
如今知道的,只有那少年和他同岁这一条信息。
前几天,先生和白山董事长吃饭时,白山突然指着他问要不要来教导他儿子。
“我家那个小子啊,刚过来就吵着要我给他找个绝世高手当老师,我那边都是些退伍军人不太合适,你跟他差不多大,正好做个伴。”
先生本来就在苦恼该如何和白山公司加深联系,闻言便替他答应下来。
于是就出现了现在的情况。
在光线昏暗的仓库内,对面少年如同黑暗中的萤火,周身带着浅白的光晕。
那种干净天真只有自小泡在蜜罐里成长的孩子才会拥有,哪怕经受了一点挫折,都可能让那气质变得斑驳,充满杂质。
因着琴酒比他高一些,白山走过去后微微仰着头,琥珀眼亮晶晶的,像是看到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
“你叫琴酒对吧,我叫白山清辉,你叫我清辉就好了!”白山脸上是瞎子都能被晃到的灿烂笑容,“你的银发是染的吗?我可以摸一下吗?”
琴酒第一次见到这么自来熟的人。
自从被先生收养后,他可以说是一直都在地狱中接受训练,数不清见识过多少阴险狡诈,也数不清到底杀了多少人。
他伸手插入口袋,再拿出来时已经握住了一把贝雷塔M1934。
黑洞洞的枪口抵上白山的额头,微微用力,便迫使白山更加仰起头。
“现在还想摸?”
白山眨巴眨巴眼,直视上琴酒帽檐下冰冷的眼,温热的双手握住琴酒持枪的冰冷手腕,“你不仅不会杀了我,还会听我的话,因为我姓白山。”
“呵。”琴酒勾唇冷笑,抵在白山额头上的贝雷塔高举起冲上面开了一枪。
白山听到一声惨叫,被子弹打穿的仓库顶棚滴落下一点带铁锈味的红色液体。
啊,又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