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轮换,光影流转。一双手推开更衣室的大门,从里面拿走了我留在里面的内衣。我从婚纱店里出来后便又逛了几家在当地还算豪华的商场,并趁机在商场里的超市囤了不少食物后,才心事重重地打道回府。出门在商场大门口往右拐时,一道熟悉的身影从我眼角处掠过,好像是一身墨绿色风衣的周禀琛。但当我转身细看时,那道身影却早已消失不见。我自嘲一笑,他怎么可能为我来这?我不过是他最爱妻子的妹妹而已。况且我也不想他来。他已经为我做得够多了。可我不知道的是,当我转身离去时,那抹转角处的身影压低了帽檐走进了婚纱店。更衣室里,易容乔装的周禀琛眼神怔怔地望着线人手中的黑色小衣服,脸上的慌乱和懊恼呼之欲出。“你说她取完婚纱才走没多久?”“还有,她今晚就要结婚?”周禀琛声音里是止不住的艰涩。他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只差一步,他就能阻止她回去。他取出内衣里面的纸条。纸条的正面是园区详细的地图以及武器库的详细指示图。背面则是她写给他的一行小字。“请转给周禀琛,告诉他,赶紧去做手术,他的太太一定会保佑他康复的,好好活下去!”周禀琛摩挲着纸条上的一行字,想起她在空中消散前说的话,也是叫他好好活下去,这一刻,他再也控制不住泪如雨下。他将纸条捂在胸口处,滑坐在这个充满她味道的更衣室里无声痛哭。这些年,他好想好想他。没人知道,每每他抱着她的尸体,对她的思念却越来越强烈。他多想她能突然睁开眼同他说句话。他还来不及同她说一句“我爱你”,她就从他生命里消失。他祈求上苍,这一次一定要让她平安归来,他想抱着她说一千一万遍“我爱你”,想日日抱着她一刻也不松手!更衣室外,乔装打扮的李队长听着里面的声音默默退了出去。这次的行动估计比上次捣毁基地的行动更为艰难。可怎么办呢?这就是他们的宿命。即便家人反对满是担忧,即便身心俱疲,他们也要走下去。连哭都不敢哭出声……*回途。我刚抬脚准备登上回园区的直升机,身子就骤然一轻,整个身子就被人拦腰抱起,抱上了飞机。螺旋桨的声音在头顶盘旋,我心脏一阵狂跳,在看清抱着我的姚易枫后,心跳得愈发厉害了。我出来,这个说一直在园区忙着筹备婚礼的人居然也跟着出来了。回程的路上,他沉默不语,手却死死箍在我的腰上一刻都不肯松开。回到园区时已临近傍晚,距离婚礼开始的时间只余一个小时。一下飞机,一阵冷风袭来,不禁令我浑身打了个寒战。刚刚街上一片四季如春暖洋洋,这里却冷得像进入寒冬。园区所在的位置海拔较高,所以昼夜温差极大。原本当地的平均温度都有20度左右,但这里因地势高,加之今年受北方冷空气影响,有时候山里的温度会降到0下摄氏度。有时山里还会出现下雪结冰的现象。这也是水牢里常年有人冻死的原因,也是那些存了逃跑之心的人崩溃绝望的原因。即便有人从园区森严的看守下逃脱,再从悬崖峭壁上下到山底下,那也会冻死在这冰天雪地的深山里。姚易枫脱下身上的灰色羊绒大衣盖在我身上,裹着我进了屋。平日里用来开洗脑大会的大厅此时已焕然一新,一片红色,连窗户上都照着中式婚礼贴上大红喜字。姚易枫拉着我的手,歪头看我,唇角漾着阳光温暖的笑意。我对上他的视线,认真打量他,乍一看去,谁会知道如此明媚年轻的人,背地里却是个手染鲜血的杀手?在姚梓彤的记忆里,两人关系开始恶化是在他上初一那年。那时,她已经带他成了姚家的养子。原本刚进姚家,他还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他身后,即便上了初中,他还会打着怕打雷的名义进她房间打地铺睡觉。可后来学校里不知怎么就传出这件事,事情闹得很大。其实现在想想,那些私密的家里事肯定是姚晴晴传出去的。当时姚易枫虽小,但其长相和身高出众,早就是学校里的名人,一时间这事传得沸沸扬扬。后来,姚易枫和人打架,把人肋骨都打断了,丢了半条命。姚梓彤去学校把他狠狠骂了一顿,把自己存了好久的零花钱都赔给对方,对方才肯作罢。记忆里,她带他回去的路上,姚易枫红着眼眶默默跟在她身后掉小珍珠掉了一路。那一夜,她睡得很不安稳,半夜醒来,却发现他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闯入她的房间,悄悄蜷缩在她身旁,默默地注视着她。,!也是那一次,她对他第一次发了火,她当然知道学校里那些有关他们两人的传言。当时的姚梓彤从未把姚易枫的心思往那方面想,只是严厉批评他告知他已经长大就要学会独立,不要事事粘着他。于是再后来,他莫名就开始变得叛逆,打架斗殴,甚至带女孩子出入酒吧。他不再主动和她说话,也更没再半夜进过她房间,直到最后和姚家人一同把她送进监狱。如今,姚易枫歪着头看向我时,唇角带笑,眼里带着的却是闪动的泪光。“姐,你知道,我发现:()冰冻三年,我活了,渣男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