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真是阴魂不散。”王奶奶抱怨。
“嗯,我知道了。”温真挤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
“最近葡萄下来了,我有个同事家里是种葡萄的,我买了一些,到时候给你拿去。”
王奶奶笑,“不用,费这些钱干什么。”
“之前我忙的时候,宁宁都是麻烦你。”温真有些不好意思。
回到家,温真洗完澡,盯着他和姐姐的合影看,一直到深夜。
翌日下班,他被男人堵在了家门口。
陈富锐穿着破旧的皮夹克,戴一顶鸭舌帽,倚在墙上抽烟。
看见温真微微一笑,“我一直在找你们。”
“这么多年也不说联系我,好歹你也叫我一声姐夫。”
“我女儿呢?”
问完他又自问自答。
“今天周三,应该在学校上课,等星期日我再去见她。”
“你不能见她。”温真猛地出声。
“为什么不能?她是我女儿,亲生女儿,我为什么不能见她?”陈富锐冷笑,“倒是你,和宁宁无亲无故的。”
温真摇头,“我不会让你见宁宁的。”
陈富锐掐灭烟,“行啊,你给我四十万,我就不会再纠缠你们。”
四十万……
温真脸发白,“我没有那么多钱。”
“你不是把你爸妈的房子卖了吗?四十万拿不出来?”
“那些钱,都给宁宁治病了。”
“反正我要四十万,一星期内给我,不然我就会带走宁宁。”
“正好,我有个哥们,要拿十万块钱娶媳妇,把宁宁嫁给他,也算是一个好归宿。”
“宁宁,她还不满18岁!”温真胸腔起伏着。
“在我们老家,这个年纪都有孩子了。”陈富锐对他过激的反应嗤之以鼻。
“四十万,一个星期。”
留下这句话,男人扬长而去。
陈富锐走没多久,王奶奶赶过来。
“我刚才又看见那个男的了,小真你没事吧?”
温真惨淡一笑,“没事。”
“这种人就应该在牢里待一辈子,为什么要放出来。”王奶奶愤愤不平。
温真的爸妈留下一套房,当时女儿要动手术,温真把房子卖了60万,手术用掉40万,剩下的20万这几年女儿吃药上学已经花得差不多了,他现在所有积蓄加起来只有五万块钱。
四十万……
他不知道去那里弄这么多钱……
可又明白,像陈富锐这样的人,没什么牵挂,亡命徒一个,如果惹急了他,他很可能做出一些事情……
他自己没关系,可是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