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远悠长的时间促使着习惯了和平的人们无法欣然接受那个可怕的怪物成群结队进攻北国边境的事实。禹思宁提前在脑海当中构造出了后来的事情,仍然难以接受一个世界的狰狞。哈达木想到了提前来临的怪物,那种狰狞咿呀的凶兽。故让军队退守到了城墙里面,这是灾难来临之后的唯一喜报,别的全是噩耗。禹思宁在东先生那里学古通今,冠绝古今,继往圣的绝学,依然无法料想到如今战局,如此的惨烈,如此惨绝人寰。第一天,凶兽入侵。那是人们神经极度紧绷的一天,北国以及万灵王朝的士兵各个忧心忡忡,他们并非害怕死亡,而是担忧凶兽以一个什么的能力对峙他们。禹思宁马上联系到哈达木,组织协同防御。这是禹思宁第一次组织一个边防的部署,这让他猛然想起过万灵王朝的边境守边将领对他说的话,他说无论如何,活着回来,禹思宁事到如今,明白了这句话沉甸甸的重量。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凶兽,他们力大无穷,他们成群结伴,他们攀登光滑城墙如履平地,骁烨虽然东征西讨,没有个主,生死平常惯了,也依然本能的惧怕这种生物。哈达木穿上了盔甲,禹思宁一样穿上了盔甲,他们矗立在城墙上,他们冷汗灌倒全身。禹思宁拉住东奔西跑地骁烨,着急忙慌问道:“方才你去的东边怎么样了?”骁烨颤颤巍巍说道:“东边刚解了火上眉毛的情况,西边说情况不妙了,我得带人哪边破洞补哪边。我先去了。”“哎哎哎。”禹思宁叫住了骁烨,“你注意安全。”骁烨拍拍胸脯,“这个你放心,我以命为本,本没了,拿什么作战,走了。”大批大批的凶兽爬上城墙,局势很快的转攻为守,现在的时间越来越紧促,仿佛挣扎在一根细丝上的人,结果事到后来细丝越来越崩得紧,让人无计可施,白白送死,或者原地坐化。这些事情原本意义上就是没有办法避免的,死亡。不计其数的士兵被凶手残食,分尸,这里面有北国自己的勇士,也有万灵王朝的将士,禹思宁握持着手里的剑,原本光滑柔顺的剑似乎因为战事吃紧立马改头换面,急匆匆有了血性,满面红光。大吃一惊,凶兽一到了晚上,全军撤退,退到了边境以外茫茫白雪之中,使人无法猜测,他们去了哪里。禹思宁跟士兵收拾残局,城墙从西至东,横尸遍野。遍地的尸体,鲜血成河,洁白的雪上漂上一层鲜红血液,这些血液顺着城墙而下,到了地面。骁烨搬运尸体,与禹思宁相遇。他们好像经历了经年累月,然后重逢的好友,仿佛时间在去年经过了一年的时间来到了现在,只是,时间瞬息万变却一刻不得闲。禹思宁低声问道:“你还行不行啊?”骁烨满脸鲜血,他擦拭了一下,慢慢将尸体托运到一边,说道:“你知道吗?这里真得太激烈了,我刚才去的西边,我的剑,还有那个凶兽,一起掉下去了,只可惜了我的剑。”禹思宁释放般的苦笑道:“我他妈的问你人有没有事,你在说什么啊!哈哈哈哈!”骁烨也释放般地吼道:“他妈的活下来就可以了,谁在乎哪里有没有事啊,啊?哈哈哈哈!”禹思宁接着喊道:“明天,哈达木首领跟我说,会有一些修行的江湖中人赶来,首领还说,这一次的规模不大,如果规模在大那一些,我们可能还是重蹈覆辙,抗不下来。”骁烨痴笑道:“活也干得差不多了,我们去喝酒去啊?”禹思宁呵呵呵地傻笑道:“好,喝酒好啊,哈哈哈哈!”禹思宁记得杀掉野兽的感觉,冥冥之中,他感受到了杀掉凶兽时身体不自觉地感受到的快感,就是那种感觉,在战争结束后的好久久久难以消除掉。非常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不像是寻常痛快豪迈的爽感,这非常像是极端的变态,身体精神本身得心潮澎湃起来,而并非爽朗。禹思宁自己当时就是一个修行者,是一个习武之人。东先生面面俱到,形而上学。他强调武之以身,文之以人。原话让禹思宁一杯酒下肚的时候回忆起来。是东先生的思想,让他可以轻快地来回走动,不受凶兽影响,因为他手中的剑气脉连贯,集气而出,天地万物,气脉经络,化于无形,剑气遂出,又止,一收一放,东先生教的剑术被他运用,终于不再像一个愣头青一样。骁烨肆意妄为地躺着啃羊腿,翘个二郎腿。“他奶奶的,这烤羊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香了,这就是活着的感觉吗?这里的饼其实也不错,比我们带过来的米好吃多了,这里的要更香,不过吃多了其实都是一股面的味道。”禹思宁一个劲的往肚子里灌酒,“吨吨吨”一桶酒在骁烨的注视下空空如也,见了底。骁烨惊骇道:“你酒量这么好?”禹思宁朦朦胧胧道:“我就是突然想喝酒,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但是忍不住,就是想喝了,哈达木说今天晚上好好休息,就不办什么酒宴了,没这个必要,结果还是送了个这么大的羊腿,还有两个。”骁烨问道:“他知道你营帐里面住着我?”禹思宁笑道:“我让他送两个过来的,说这里还有一个士要跟我一起吃饭。”骁烨指了指禹思宁,说道:“要我说,你这将军做的还是蛮称职的,起码你有肉吃,我就还真就有肉吃,还吃的那么好。”禹思宁恍恍惚惚,摇摇晃晃道:“当然,嗝,这些本来就应该有的,我们都累了,哈达木没有吝啬,他也是跟别人的士兵一起吃的羊腿,肉的确是一个好东西啊你觉得呢?”骁烨放声肆意地大笑,又灌下了一杯酒,称赞道:“此言有道理。”:()逆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