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良辰摸着自己的肚子,暗自咬牙:“我我哪有什么逃荒,我不过就是就是卫生好是打理自己,这两日我就会学会的。”他略有几分清瘦的脸颊,姜暖之神色间带了几份狐疑:“你该不会这几日都没吃上饭吧?”谢良辰一噎。好一会儿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毕竟,这几日比他从前的一辈子都要难熬。甚至流放途中都没有过这么艰难的时候。如今他方在知晓,撑起一个家来过日子是多么的艰难。本来还想着,绝不会去姜暖之家讨吃食,可他一连忍了三日了,终究是过不下去,想着即便不去江南之家买些吃的,也可去邻里家买一些。却不想一出来碰到这么个情形。“我如何,你不必操心,你还是关心一下你家的事情吧。”姜暖之:“我家怎么了?”谢良辰凉凉的道:“我早早的就提醒过你,是你不相信我的话,若你之前信我,何至于此?”姜暖之回头看了一眼,却见他脊背挺得直直的,一脸众生皆醉我独醒的模样,不由得一噎。懒得理他,正想要进去仔细瞧瞧。谁知道却被谢良辰扯住了手腕。谢良辰对上姜暖之古怪的神色,恍惚之间像是烫手一般的松开了自己的手,好一会儿才干巴巴的道:“你……你……莫要吃了亏。你家中男人无用,若当真有事,我或可帮忙。”姜暖之:“……谢谢你的好意了,但不必了。”就他那小胳膊小腿,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样子,能帮什么忙?姜暖之这般想着,但到底人家是好心,她没说什么,只挤了进去。方才穿过热闹的人群到前头来,就见吕识株此时从怀里不情不愿地拿出了五十两银票来。“这五十两银子是赔给你们,再多可没有了。你们拿了这五十两,这事儿便罢。可得讲信用。”那妇人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了,一把就将五十两银票拿了回来:“给了五十两,还差五十两,你们写了字据,这事儿便罢。还有屋子里的东西我们得拿走!”说罢,自顾自的去搬大铁锅!“喂,你这女人怎么不讲信用,刚才都说了只要五十两就罢!”吕识株气的眼珠子直瞪。“说了一百两就是一百两,没得商量!反正你们今日要是不将银子给齐,我就去报官!我家哥哥可在官府当差呢,届时你们这些下等人就等着坐牢吧!”一边说着一边试图将灶里的大铁锅搬出来。下一秒一个肉肉的小手将铁锅压住。那女人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皱眉抬头看去:“你谁呀你?”姜暖之瞥了来人一眼,下一秒,手指在她手肘的麻筋上一弹,那女人恍惚间松手。姜暖之顺手将五十两银票拿了回来,塞入怀里。回过头来看向吕识株:“大少爷,最近这是赚银子了?你要银子多了,没地儿花可以给我!”吕识株看见姜暖之,跟看见了亲人一般:“阿暖!你可回来了!这五十两都是我讲价得来的,你家那个败家男人,要赔人一百两呢!只是这个妇人说话不算话,我讲好了是五十两,她收了银子就反悔!”姜暖之顺着窗户往里头一看。正对上黎戎呆愣愣的看她的模样。当下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又将视线落在了那女人身上。“什么大事儿,要我们赔一百两银子?”“喂,你是哪根葱?我劝你别多管闲事,抓紧滚远点!”说罢狠狠的推向了姜暖之。只是,即便是她用了好大的力气,姜暖之仍旧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就在她试图在推姜暖之第二次的时候,手腕整个被抓住。连着她手里头抓着的二两银子,都被姜暖之给拿了去。吕识株顿时点头:“对对,这二两银子也是咱们的!”那妇人愣了一下,顿时尖叫道:“当家的!你还愣着干什么呀?没看见你刚给我的二两银子也被人抢了去吗?还不快抢回来!”那个男人缓过神来,立即拿了棍子便往前走。外头看热闹的谢良辰看到这一幕,却也焦急起来,眼瞧着姜胖丫要吃亏,他转圈寻了一圈,寻了个棍子,想上前去帮忙,谁知道下一秒就见那男子不知怎么的,砰的一下又跪了下去。他右腿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鲜血眨眼之间便涌了出来。谢良辰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周围也安静了一瞬。还是那妇人率先反应了过来,顿时张口嚷嚷:“杀人了,要杀人了!真是没天理了,将我儿子打伤又打伤我们家当家的!等一会儿是不是要把我们几个都杀了呀?你们这些罪人等着,我这就去报官。让我家哥哥把你们全部都抓起来!”这边听着女子的哭嚎,姜暖之瞧了一眼吕识株,压低声音问:“到底怎么回事?”吕识株干巴巴的笑了一声:“平儿给人家孩子打成那个德性,连牙都打掉了,这不人家找上门来了。”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平儿呢?”“屋里头跪着呢。”姜暖之皱眉看了一眼那掉了两颗牙的孩子。又瞥了一眼那哭嚎不停的妇人,揉了揉眉心:“住嘴!”忽然的一声呵斥,并没有止住女子的哭嚎,姜暖之忍无可忍上前直接将她的嘴给捏住。“喂,大姐,不过是你儿子和我儿子打了一架,你跟我要一百两,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妇人死死的瞪着姜暖之,挣脱开她的手,便是恶狠狠的道:“你放屁,那个小畜生凶残至极,无故在学院欺辱我儿,将我儿子的牙都打掉了!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儿!要一百两都是少的!”“我怎么不信无缘无故的,我儿子就要打他?再者这都是你们的一面之词,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自己把儿子打成这样,来我家讹银子的?”“你放屁!我会打我自己的亲生儿子?”“那谁知道呢,要是把自己儿子打一顿,就能得一百两银子,是我我也愿意这么干,大伙说是不是。”这话一说,周围人顿时哄笑开来。仔细一想,可不就这么回事儿么。那妇人脸上涨的通红:“你……你……你简直是放屁!刚才你儿子都承认了,这就是他打的!”姜暖之翻了个白眼:“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威逼利诱?”当下,她看向身旁的吕识株道:“劳烦进去把平儿叫出来。”不多时,平儿便和吕识株一前一后的出了门来。他略低着头,不敢去看姜暖之的眼睛。“就是这个小畜生!你说!我儿子脸上的伤是不是你打的?”那妇人一看见平儿,立即上前想要拉扯他。姜暖之一把挡开:“你才小畜生呢,最好嘴巴干净点儿,要不然我抽你啊!”女子一噎,瞪着大眼珠子道:“我不与你一般见识,你让他说!”姜暖之开向黎钧平,见他仍旧微微垂着头,视线扫过他的手,那小手紧紧的捏成拳,隐隐可见血迹渗了出来,姜暖之皱眉抓住他的手。“手是怎么伤到的?”:()将军,夫人又去给您的马接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