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使不得?你拿着便是,不够再管我说。”雪梅很大方地应承着。
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她失去过亲娘,便也见不得别人失去。
想到着眼里难免有些酸涩,为掩饰,凶巴巴地说道:“还不都干活去?这天冷,院子里也没有什么扫的,去清清耳房的灰尘吧。”
吩咐完后,她转身就往院门走,该去厨房拿些可口点心了,娘娘醒来最喜吃甜食。
要不说她是娘娘最贴心的丫头呢,这些喜好她都一一记着呢。
……
―――明华轩。
此时燕司寒刚回府中,进了书房后还未坐下,十一便开始汇报今日林娇娇身边所发生的事。
“王爷,大理寺并未有犯人出逃,更不承认有女囚犯逃出大理寺要人捉拿,王妃命属下查清那妇人身份,以及大理寺当街杀人者。”
话音落,燕司寒拿奏折的手微顿,随后道:“立案内卫司,查。”
“是。”十一恭敬应下,随后继续道:“今日辰时三刻,王妃命属下杀梨渡轩双姨娘,已埋于树下。”
“杀了?”
这倒是让燕司寒有些意外,继上次将双姨娘舌头拔了时,他便知道这丫头是要将此人除了。
本还叹他的娇娇心软,如今看来,是他多想了。
于是道:“可做干净了。”
“属下行事小心,并无人注意。”
“嗯,下去吧。”
十一离开后,屋里也安静了下来,今日上朝倒是比平日里松快许多,皇帝不上朝,也就少了一个气他的人。
只是长此以往下去,便是大忌。
国不可无君主持,而如今的国君却是个不愿处理朝政的国君,一心想着如何吃喝玩乐,哪怕是罚了那么多次,也只是放出来时能好上一些,之后还是我行我素的行事。
丞相“病中”上书于他,所以今日命了少师入宫劝诫,但只怕此行也是无济于事。
……
―――此时,皇宫养心殿内。
吵吵闹闹的声音在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不听!烦死了,你能不能走啊,朕是天子,才不学这些用来约束那些愚蠢贱民的大道理。”燕安治捂着耳朵,紧闭着双眼大喊大叫。
而在他对面坐着的少师林行之面色依旧儒雅温润,并没有因皇帝的无理取闹而发怒。
温声教导:“陛下身在君主,应当为国为民着想,不该只顾自贪图享乐。”
燕安治虽然捂着耳朵,但该听的还是听到了,一时间更加不耐烦道:“朕是皇帝,那些贱民死就死了,什么雪灾、水患、干旱的跟朕有什么关系?”
“去年摄政王就是个多管闲事的,拿国库的钱救灾,害得朕都吃不上荔枝,这不等于把别人的棺材抬到朕跟前哭嘛,到底淹死的是他爹还他娘啊?水患每年都有,过去了不就行了,雪也不是下一辈子的,开春了不就自然好了。”
看着燕安治滔滔不绝地说了这么多,林行之眸色黯了黯,面色隐怒,连语气都冷了几分:“陛下不该出此言,也不该有此想,臣之前并不是这般教导的陛下。”
燕安治听后撇了撇嘴道:“母后说了,你教的东西都没有,劳心劳力的,朕不想学。”
说罢摆了摆手道:“你走吧,别再来烦朕了。”
见此,林行之皱了皱眉头,从前的陛下也是十分听教导的,不知何时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可谓是油盐不进。
他不得不沉声道:“陛下,这天下不可无民,陛下不可不爱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还望陛下能明白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