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一扫先前散漫,即刻化光遁去:“三日后此处等我。”
“为何是三日,你快点不行吗?!”
但司命已消散不见。
千秋尔气恼,抬腿踢踹庙前石碑,谁想,正巧下凡的土地从里钻出。
“啊呦——!”他迎面吃了这一脚,哀嚎滚地。
真他爹的点背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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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命回到天宫,笑看对面煮茶的判官:“肃灭果然重诺,还在此处呢。”
判官淡淡看他一眼。
司命读懂这轻飘的一眼,颔首:“嗯,她性命垂危,找我帮个大忙。”
判官托茶盏的手,长指微颤。
司命笑眯眯望着他,也不言语。
半晌,判官开口,带一声不易察觉的叹息:“何事?”
司命就等他开口问呢,笑了起来,坐下茗茶:“你道她找我作甚呀,竟是帮她寻个小狗的转世下落。”
屋内寂静片刻。
判官再开口,语气结冰般:“这叫性命垂危?”
“她快急死了呀!”司命理所当然道。
判官放下茶盏,在桌面撞出不轻不重一声响。但司命熟识他,从这动静里,也知晓他淡淡含怒。
他可不怕,仍旧使唤人道:“对了,凤竹簪你得快点给我做。”
才逗趣了他,还敢提条件?
判官一双眼冷凛,瞧着他。
司命捏起一截发尾,吹吹气,漫不经心:“小姑娘快急死了,我与她约定三日后,她还不乐意。”
“唉,但我能怎么办呢?”
“我们判官日理万机,说三日才可完工,而我呢,我没新簪子,丑陋难见人,是万万不能出门的。”
判官嘴角抽了抽,振臂挥袖,只闻一声清闷响动,院中翠竹断裂一截,破空飞来。
他抬手接住,坐去竹林下,便不言不语,专心削起簪子。
司命托腮,笑看那铁面判官于翠绿竹林间,眉眼专注。
判官这双手,可一丝不苟执笔书罪状,也可巧夺天工制饰品。
爱美的司命可是很早就知晓这点了。
他摩挲指腹,似乎仍能摸见那枚滑凉的虹蜻发卡。
他心眼小,记这枚发卡多少年啦?约莫也有个三百年了。
三百年前啊,判官与他,他与千秋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