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漫转过来,眼中疑惑,心底划过一丝杂乱。
“外面风雪太大了,你先在屋里坐一会儿吧。”江洛渝望着他漆黑的眸子。
他撇开眼,垂眸松了口气:“哦,我。。。。。。”
“雪停了,你再走。”
“嗯。”他点了点头,张唇想要再说什么却始终没说出。
江洛渝拿起桌上的书看似自然地躺在椅子上看书,祁漫独自走到门口的小凳子旁坐下,本就小巧的凳子,在他的衬托下,几乎被覆盖得没了影。
风雪再大,杂货店的窗户是不能关的,有人来才知道杂货店营业。
毛毯裹在身上,不过一会儿暖意席卷而来,江洛渝手中的书有一搭没一搭地垂落,直到掉在怀中没有再次被举起来。
天空暗沉,她在一阵寒风中醒来,外面又刮起了风,从窗户吹进来。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睡得格外安稳。
瞌睡虫上脑,又忘了还有个流浪汉,这次还是她把人叫到屋里来,结果自己还睡着了。
现在那个流浪汉不仅是行为可疑,还是个贪图享乐博取老人同情的流浪汉,德行堪忧,她怎么能安心睡着的。
不对,他本来就是个德行败坏的人,又不是现在才变成这样。
屋里安安静静,早已没有了人,她这才发现原本坐在门口的人已经走了。
窗外的雪停了。
江洛渝打开小屋的木门,一阵寒风迎面吹来,她全身的暖意退散颤抖着跨出步子,门口正在铲雪的人抬头冲着她笑了笑。
“醒了,门口又积雪了,我把它铲开,待会儿天要黑了,你快回去吧。”
太冷了,她站在门口把头怂到了围巾里,只露出一双眼睛。
男人的力气比她大,铲出的路比她先前铲开的路宽了不少。
他做起这种小事来,脸上也总是冷冷的,难得见他笑。
当初还以为他眼睛好了就会离开,没想到这几年一直在山里做起了流浪汉,好好的一个帅小伙,怎么就成这样了。
江洛渝沉思着不禁摇了摇头,惋惜地叹了叹气。
“怎么成这样了,祁漫啊。”
她老母亲似的叹息被不远处铲雪的人听到还浑然不觉。
直到发现祁漫停住了手上的动作,直直望着她,江洛渝这才回过神眨了眨眼,心头一震。
“我刚才,好像听见你念我名字了。”祁漫站在雪里,眼里闪出点点不明显期待的光。
江洛渝慌忙低头间,脑中闪过一些不美好的片段,重拾镇定,不在意地说:“是吗,没注意。”
她说完没看雪地里那人的表情进屋收拾东西离开。
雪里的人靠着树手里的烟刚点着,见她出来便垂落了手,江洛渝脚步匆匆从他身边路过。
祁漫低头抖落手上的烟灰,目光黯淡,她步履急促,没看到身后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