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小姐,还有一些册子,都是宴氏药房送来的,您要看吗?”
外面丫鬟低低声询问。
“都拿进来。”
寒薇薇的声音传出去,突然变得凌厉许多,“去传我命令,让宴氏将所有的有关于药的秘册拿出来,若是有半分遗漏,绝不轻挠。”
府衙大牢
“我女儿怎么样了?”
上着枷锁的宴夫人,冲向牢门外站着的宴留。
她强忍着身上的板子痛,奋力扑过去,眼中带着急切且恨意瞪着面前男人,“你现在全身而退了,你是不是很高兴,就算如此,到底也要救你的女儿啊!”
“夫人,翎儿她没有任何性命之忧,虽然身上有些缺处,但到底是能活着的。”
宴留垂着眼皮,幽幽地说。
“废物!”
宴夫人痛恨地伸手欲甩他巴掌。
只是被宴留躲了过去,倏地冷冷抬起眼皮子,就那么不错眼珠地看着她
“夫人,我已经将你的事情告诉钟霁,相信他一定会救你和翎儿的。”
说罢,转身离开。
“站住。”
宴夫人大叱,“你这个没用的蠢货,你就这么走了?”
“我还要怎样,翎儿并不是我的女儿,你还要我如何?”
宴留陡然出声反问,胸口却剧烈起伏,眼睛里寒光一抡,仿佛是在宣泄这些年所受的委屈与屈辱。
他这副样子令宴夫人惊讶了下,旋即嗤笑,“你这个窝囊废,到底是暴发了呢。呵呵,翎儿不是你的女儿又怎样,她是喊你爹的。”
“就算翎儿是钟霁的女儿又怎样?记在族谱上的,她的爹爹永远是你,而不是钟霁。”
宴夫人一点都不在乎这个孩子是哪个男人的,她只知道,这个孩子是她所生,是她的是姓宴。
至于是谁的种,对她宴家来讲,又有什么意义呢?
翎儿身体里面流着的是她宴氏的血,这便足够了。
“呵呵呵……”
听到这话,宴留突然笑出声来,脸上的神情却是有一种痛苦与痛快交错并存着。
他道,“所以你以为,你给了我宴的姓氏,我就应该感激于你?你以为你允我入赘你宴家,就应该得到我俯首贴耳的恭顺么?”
陡地,他回身。
在宴夫人没有反应过来时,突然双手卡住她脖子,激愤地叱喝,“贱人!既然你这个贱人如此说,那么今日我便告诉你,在博州城,在我即将要到任的那个牙县,在那里我有十个儿子,三个女儿;我有六外室,其中三个刚及笄一年,另外三个分别比你还年轻,一个二十五岁,另一个二十四岁,最后那个二十岁。”
“贱人,告诉你吧,比起做你宴家的赘婿,我更想做一个小小县令,在我的温柔乡里,让那些外室们日日逍遥快活地服侍着。”
“我还有十三个孩子绕膝玩闹,比起你那个翎儿,我比你更富有,我有的是孩子,有的是希望。”
砰
猛地一甩。
宴夫人被狠狠甩翻在地,她大口喘着气,双眼翻白,两耳嗡嗡作响。
饶是如此,她听见了每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