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宴修求见。”
外面侍卫禀报。
自己动手把银针拔光,塞到榻褥底下,这才道,“让他进来。”
“拜见太子妃。”
须臾,便见自外面轻步走进来,是一个穿着褐衣肤白儒雅的中年美大叔。
“免礼。”
寒薇薇半靠在绣迎春花的紫色大迎枕上,声音带着病弱:
“以后不必如此多礼。”
“谢过太子妃。”
虽然她那么说,但是宴修依然礼数周到。
双手垂于身侧,抬眸望着面前的三岁半女娃娃,面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很和缓地把宴家药房眼下的处境,俱数道明:
“因为太子妃的六喜化疮丹,且宴家药房在您名下,使得它在博州一时无两,在此次四大药行的拍卖会上,若是能一举夺魁,将来也能为朝廷分忧,可惜却让薛家得了魁首。”
“未来,薛家必然渐渐掌控医药,怕是其他三家药房都没有生存余地。”
话语波澜不惊,但却总能令人读出埋怨的味道。
“还有别的事?”寒薇薇问。
宴修似乎没读出她的逐客令,又道,“是,还有另一事。”
“六喜化疮丹已经在大月国风行,但以后太子妃若再有其他治疗药剂等,还请在自家药房,独家兜售。”
“帝都也有数家宴氏药房,相信不会有做不来的情况发生。”
说完话,宴修退了出去。
回客栈的路上,心腹宴福跟上来,“大老爷,那两具尸首也都处置了,扔到乱葬岗,让雷城百姓都看
到了,相信以后再没有人敢对太子妃,哪怕存有一根头发丝地不敬。”
“有趣儿。”
突然,宴修抚着手上的红褐色纹路的玉扳指儿,弯唇,爆出意味深长地一笑。
宴福看不懂了,一双肿眼泡儿微微鼓起,看着自家主人,“老爷您这是?”
究竟是,站哪边。
与太子妃第一次见面,就让手下两名心腹自刎谢罪,还宣扬得满城皆知。
现在的,与太子妃第二次的见面,他竟然笑了。
这是称赞太子妃“有趣儿”,还是?
表面上看来明显是护着太子妃的。
可实际上,谁敢把太子妃给吓晕过去。
这情况不太对劲。
宴福越发看不懂大老爷了。
二房被入赘夫君关进大牢,连宴氏药房也一并献了出去,明明大老爷听说之后,连着三日闭门不出,这分明是他怒极的表现。
如今又怎么可能,忠诚于拿了宴氏药房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