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快去请大夫。”
这一声大呼,使寒历桓从困顿疲乏之中清醒,微微愣神,很快缓过来,他站起身,“走,去君宜居。”
下了台阶时,突然踉跄,身体朝前跌倒。
“大人。”
王衙役从外面冲进来,差一点,就见自家大人直乎乎地正面栽地上,半晌没动静。
室内安静了一息,接着众衙差七手八脚将大人扶起来。
“把本官的马车找来,一同过去。”
底下人劝不住,只好扶大人上马车,中途又换了件雪青淡色普通袍服,整理衣冠,这之际就已到了君宜居。
王衙役不望拿帕子蘸了水,在他干裂的薄唇摁了摁,见颜色稍微能看了,扶他下去。
一面不忘劝:“大人,不如请太子妃过府一叙,您何必还要亲自过来?”
连站都快站不住了,还强撑。
弄不好,命真的要丢了。
“她乃太子妃,能请得动?”薄唇微抿,寒历桓周身冷意更甚。
“可是,也不至于这么急嘛。”王衙役挠头,之前还“我妹妹”“我妹妹”地叫,现在又拿“太子妃”名头压人。
“你回去罢。”
推开他,寒历桓径直进君宜居。
在无人看见处,寒历桓步伐顿了顿,垂眸略略看自己一眼,仪容整洁,气质浩然。
于是这才走了进去。
丫鬟在前面引路,等了一会儿,把他引到正厅。
“我妹妹呢?”
寒历桓固执地站在原地,“她在何处?”
仿佛在说,我不是客人,不呆客厅。
那丫鬟噎了一下,福福身赔罪,然后匆忙进去请示。
谁料后面寒历桓大步跟来,气势威严,吓得丫鬟直哆嗦着。
内室,寒薇薇刚洗完头发,柳梅把头发绞干。
寒容傅在另一边要给妹妹梳理。
屋子里一派热气腾腾,就在此际,寒历桓迈着威严的官步,凛然进了来。
“奴婢该死,是大人他自己要进来,奴婢不敢拦。”
领路的丫鬟又委屈又惶恐。
顿时屋内三人动作顿住,挺热络的氛围,仿佛一下子注入冷气,从春天花开来到了凛冽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