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如何段卿眠不清楚,醒来身边的被窝早已冷却,抱着汤婆子躲在被窝中想要赖一会。
“娘娘,该去皇后娘娘那边请安了,再不起床,又该迟到了。”秋槐小声的喊她起床,将床帘给掀开走近。
“天儿这般冷,怪不想去的。”
“恐怕不行,皇后娘娘已经派了嬷嬷过来请,若是不去,恐怕又要有理由责罚娘娘了。”辛竹端着脸盆进来劝说,“还是要委屈娘娘早起一趟,等坤和宫回来,再躺回去睡个回笼觉。”
即便不想起床,段卿眠还是从被窝中爬了出来,等穿戴好用了早膳,这才慢悠悠的出门。
“外头冷,娘娘将这暖炉抱上。”辛竹做事细心,给她披上一身火红的狐狸披风,又塞了小暖炉在她怀中。
等在外头的嬷嬷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见她出来,拉着脸道:“贵妃娘娘比皇后娘娘还娇贵呢。”
斜眼扫过她,段卿眠连个呼吸也没有赏给她,抬步上了步撵,“辛竹留下,让秋槐跟着。”
厚厚的积雪早就被宫人清扫干净,但是空气中寒凉的温度还是非常冻人。
一路上宫人远远的看见她的步撵就已经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等她走过后,才敢飞快回头看一眼。
坤和宫外头静悄悄的,黎阳殿外守着宫人,段卿眠下了步撵,径直朝着殿内走去,连着宫女的通报声都被落在了身后。
“参见皇后娘娘,给娘娘请安。”微抬着下巴稳稳走到皇后面前,一路上目不斜视,好似旁的妃子都入不了她的眼。
细长的柳叶眉弯弯,一双眼流盼妩媚,勾人摄魄,叫女人看了都自惭形秽。
皇后看着眼前张扬的贵妃,脑中闪过那晚狼狈的自己,而她三言两语就能轻易的更改皇上想法和情绪,这样强烈的对比,叫她无法再维持雍容平和,恨意不断的延伸。
殿内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在盯着皇后和段卿眠,每个人都在期待,期待皇后能够整治她一番。
许久不见皇后叫起身,段卿眠都不用思考,便知道皇后打的是什么主意,自己直起身子,扫了眼边上的位置,指指离皇后最近的妃子,“往那边挪一挪。”
“本宫心疼诸位伺候皇上,特许你们逢双日才来请安。卿贵妃如今非但迟到,更不将本宫放在眼中,还不等本宫说话,就自行起身,无视本宫,简直放肆!”
面对段卿眠自得的行为,皇后怒不可遏,大声喝道。
段卿眠看了眼皇后,眸光流转,扶着腰轻笑一声,“冬日里果真天干物燥,连皇后娘娘都有这般大的火气。
臣妾不是给您请安了吗?就是您好像没看见,陛下昨儿放肆,臣妾此刻还腰酸得很,委实撑不住,这才贸然起身,皇后娘娘执掌后宫,乃是女子典范,定不会怪罪臣妾。”
明晃晃的炫耀,与往日相比更嚣张。
“你!”皇后简直没脸去想她话中的意思,自打她来了之后,皇上就不知道什么叫做雨露均沾,一个月有半个月是在她宫中,连身为皇后的自己都比不上。
“今日本宫早就遣了钱嬷嬷去宫中,你又为何现在才来,难不成连请安都不曾放在心上?”深深吸一口气,皇后压下心底的怒意,沉声问道。
“这个——臣妾也不是故意如此,这事儿还得问陛下。”说着,寻了个位置顾自坐下。
“你这是什么态度!本宫问你话,你竟是一点礼仪也不懂?还是你看不上我这皇后!皇上偏宠你,你便以为能够横行无忌,顶撞无视本宫?”
皇后紧盯着她,希望能够在她脸上看见一丝畏惧,偏对方丝毫不为所动。于是越发的愤怒。
“卿贵妃于请安日借故拖延毫无愧色,更无视、顶撞本宫,给我拖出去,在外头先跪上两个时辰,好好想想自己错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