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观趴在地上,悲伤又着急。
可落在穆九州耳中,却像是惊天大雷,猛地从位置上站起来。
“你是说费县的百姓,也出现了呕吐腹泻昏迷的情况?”
“是。”许观虽然着急,但是脑子是清醒的,一个“也”叫他有些心惊。
难道不仅仅是费县有这样的问题?
“传乐山侯,萧长风,沈良。”
得知费县也发生了这样的问题,太医在一队人马的保护下前往费县。
乐山侯脸色不是很好,手中抱着穆昭阳,穆昭阳看见段卿眠便要她抱。
这些日子,也的确是冷落了他。
段卿眠抱起孩子,见他脸上红润,放心不少。
“鸣儿瞧着又长大了不少,平素里应当吃许多好东西吧。”
“这小子好动得很,今日还吃了不少的菜,只是不爱吃米饭,喂他吃不但不愿意,还要伸手将勺子给打掉,才不过一岁多几天,已经越来越皮实。”
说起穆昭阳,乐山侯难看的脸色好了不少。
沈良听了却是一愣,将目光落在已经被移动到了中间桌子上的饭菜。
伸手就将两个菜全都给吃了下去,冰冷的菜凉得他浑身一颤。
穆九州一惊,“沈大夫你这是做什么?好不容易身子刚舒服点,万一又中毒了如何是好。”
可是一个时辰过去,沈良没有任何不适。
桌上只剩下两米饭,精米煮出来的米饭。
“毒不在菜中,应当是在这饭里。”
沈良终于可以确定毒在哪里,可惜不管用银针怎么试,都查验不出有问题。
“饭?”许观沉下心使劲的想,“对了!之前皇上命人送来的粮草中,从未出现这般好的精米,都是些糙米玉米面之类的。唯独最后这次送来的那一车,竟然有半数是精米。”
乐山侯闻言,眼神逐渐冷凝,“最后一次送粮,六车留在了恒城,一车送往费县,两车在邑文县,最后还有一车被送往最为偏僻的五海镇。”
“快,去将剩余粮草拿过来。”
很快,整袋的米被倒在几人面前,大米粒粒分明,洁白晶莹,干净不已,压根就看出不出有问题。
段卿眠眼中忽而浮现宁江侯刚来那天,她命人将粮草送到乐山侯处,当时,宁江侯的眼神好像有些异样。
只是当时不知其意,现在想来,难道是因为他担心粮草被发现有问题?
“辛竹。”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辛竹出门,很快又回来了。
“回娘娘,宁江侯没有吃饭,奴婢闻着里头有鸡肉的香味,而桌上放着两碗饭,一动未动。”
宁江侯没有吃饭,可是在太医为大家看病的时候,他也表现出自己中毒的样子。
只是在催吐时,他说“幸好江河会点医术,我已经吐过,好多了”。
他为何要撒谎?
因为他知道,今日吃的饭有毒。
而东西,就是他带来的。
段卿眠被自己的想法猜测给惊到了。
“沈大夫,这米若是浸泡毒液,然后晾晒干,毒是不是就会依附在上头,等重新熬煮,服用者就会出现中毒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