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遥来到沈青芒的玉树堂,左右看看,说道:“你怎么不住进临渊殿?比这里宽敞明亮多了,入了冬正是灵气充足的时候,睡着也香。”
“我在那里不会睡得香的。”沈青芒面露无奈。
只会做噩梦。
“行吧。”
“师姐方才是想安抚师父?”
“不啊,我专程等你的。”
“等我?”沈青芒指了指自己。“为何?”
“不是你说随时恭候我的光临吗?怎么,我以为我们小师妹言出必行,难不成竟学会说虚伪的客套话啦?”
沈青芒连忙摆手。“当然不是,师姐坐,我给你沏茶。”
“哈哈哈!”齐遥拉住她。“我开玩笑的,我也不喝那草叶子。反正什么茶在我嘴里都一个味道,檀郎说我这是牛嚼牡丹。你不用费心准备了,咱姐俩就坐着聊会儿天。”
“那,师父的八卦,啊不,是师父的往事……”
“什么卦?往事啊,其实说起来也挺简单的,前宫主修的是多情道,讲的是纵情声色,所以这情债嘛,难免就有点儿多,咱师父说到底只不过是人家情路上的一块砖,没准还是最灰扑扑的一块儿,你看他那样就知道他年轻时候也不是个知情知趣的。”
“师父不是对师母很专情吗?”
齐遥不以为然。“男人嘛,只要不脚踏两条船,都敢说自己专情,至于一辈子专几个,谁说得准呢。”
沈青芒沉默着,齐遥敲了敲桌子。“哎哎哎,小师妹。其实我今天来吧,还真有个事儿。”
“师姐您讲。”
“你那几个师兄啊……对你那大徒弟有点儿意见,觉得他有问题还是什么的,逢春好像还要查人家。”
沈青芒顿时明白了辜岁寒那天是被谁举报去了戒律堂。
“多谢师姐,青芒会严加戒备。”
“戒备倒不至于吧?反正也不是冲着你来的。不过你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啊,他们仨都以为我没听见呢。”齐遥耸耸肩。“而且我那蠢哥哥也没参与多少,你也知道他那儿小胆,他说你对徒弟们宝贝得紧,他不敢动,哈哈哈!”
沈青芒陪着她笑。“我的徒弟我当然要保护着,二师兄做得对。”
“但你那大徒弟确实……”齐遥指了指自己的双目。“师姐说话你可能不爱听,我也知道你看不上我这个样子,不过师姐比你多活了一百多年,这双眼睛看到的人和事儿啊,都更多。你那徒弟看着是个能藏事儿的,就跟一团乌云似的,你没准真得小心点儿。”
“谢谢师姐,我可没看不上师姐,相反,我很欣赏你。”
“哈哈哈,别客套了。正事儿说完我就走了,我是真不爱在太初派,这里暮气沉沉的,过了冬我就去朝华宫,到时我成婚,你一定要来观礼啊。”
“一定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