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知拜见祖母,祖母身体康健。”
老夫人姓阮名平芷,曾经也是将门世家。自从家族没落后,嫁给了祖父,跟着祖父打了一辈子的仗,守了一辈子的丹阳城,正直刚硬,智谋超群。
程芊芊自从老夫人走进来后,就被一股骇人的气势吓得只敢小声抽泣,她用袖子遮着半张脸,怯生生的朝老夫人看去。
阮平芷一手撑着木杖,一手搁在腹前,双目微眯,余光淡淡的对上程芊芊投来打量的眼神。
“你方才说,我家行知欺负了你?要打断你的双腿,将你喂狼?”
程芊芊缩了缩脖子,低着头闷声道,“是。”
阮平芷又将威迫力十足的目光移回到魏行知身上,“你可有说过这句话?”
魏行知跪的端正,偏头睨了一眼程芊芊,你可把我害惨了知不知道!
“回祖母,行知确实说过此话,不过,行知只是跟程二姑娘闹着玩儿的,哪会真的打断她的双腿。”她呲着牙讨好的看向程芊芊,“你说对不对啊,程二姑娘。”
“胡闹。”
程芊芊还没说话,阮平芷就抬起木杖重重的落在青石板上,吓得围观的众人皆是浑身一哆嗦,“你跟一朝太傅的女儿开玩笑,魏行知,这是我跟魏忠贤教给你的吗?你如今既已是辅政大臣,就该恪守己身,改一改你在丹阳养出来的顽劣性子。”
程芊芊一听有人给她撑腰,顿时挺直腰板,感激不尽的看着老夫人,“就是,真不知道皇帝哥哥怎么会封她为辅政大臣,她根本就不配!还不让我长姐嫁给皇帝哥哥。”
阮平芷不悦的睨了一眼程芊芊,“程二姑娘,朝会之事,岂是你我妇道人家能干预的。”
“她也是妇道人家啊!”程芊芊指着魏行知硬着头皮,不情不愿。
阮平芷面无表情的说,“她是皇帝亲封的辅政大臣,你是吗?我是吗?”说罢,她收回目光,沉声下令,“去祠堂跪着,跪到明日朝会再起来。”
魏行知和程芊芊同时抬头错愕的看着阮平芷。
“祖母,我可是您亲孙女儿!”她实在想不到,原主的祖母,怎么能对自己唯一的孙女儿这么苛刻,她要是个男的,是不是下了朝会回来还得继续跪着?
阮平芷神色一凛,“再多说一句,下了朝会,继续去给我跪着。”
魏行知看着门口聚集众多的百姓,又看了看阮平芷说一不二的样子,从胸口沉沉的吐了口气,她的脸今儿可算是丢尽了。还好原主武功不错,这要搁她的小身板,别说跪到明天早上了,就是跪到今天晚上,她也得晕过去。
她道了声,“孙女儿遵命。”便从地上站起来,朝魏家的祠堂走去。今天早上还没吃饭呢,回来就得去跪祠堂。
程芊芊看着魏行知的背影,心底没有想象中的快意,反而生出些愧疚。她说的也没错,新帝登基不该沉溺女色,再说真正同意的是皇帝哥哥,魏行知只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而已。
祠堂又冷又潮,她要是跪一晚上……
“魏老夫人,其实……”
“程二姑娘的目的也达到了,也该回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