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万俟谦冷声打断,他倦怠的往后靠了靠,“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朕不想听。”
鱼四被冷喝一声,吓得额头冷汗连连。
魏行知开口,“陛下,鱼四曾与臣有过过节,焉知不是有心之人利用鱼四,杀害程芊芊,陷害臣,使程太傅痛失爱女,使臣被迫冤死,重创朝中重臣,意图对陛下不利!”
这范围就大了,若只是杀害程芊芊可以算作私怨,可若是重创朝中重臣,那就是跟先前的贾丞相别无二致了!
魏行知淡漠的扫了一眼朝中的官员,“陛下,臣也要求个公道。方才高大人说,臣绑了清倌回府……那臣也想知道,臣绑了于崇光的儿子于长愿,不,应该是于长渊,应该不为过吧?”
于长渊也不是傻子,在大殿上听了这么久,早就意识到自己被人当枪使了,而使这把枪的人,很可能还与自己的父亲有关。
他去到楚腰楼,是府中下人借着他人的名义传信给自己,可若没有父亲的授意,以父亲行事周全不透风的性子,又怎么可能会让信落到他一个养子手里?
是,于夫人于他有恩,可于大人……
于长渊低着头,凝视着地板上,一言不发。
魏行知看了一眼鱼四捧着的玉佩,薄唇轻启,“至于玉佩……”
外面走进来一个小太监,打断了魏行知的话,“陛下,魏老将军在外求见陛下。”
魏行知面色无异,仿佛了然于心。
“传召。”万俟谦不顾众官神情各异,直接下了指令。
魏老将军一身正红朝服,面容严峻,怒气冲冲的走在最前方,跟在他身后的还有王之烊,周汉以及一名婢女。
万俟谦的目光越过魏老将军,不自觉的打量着步履缓慢,满面温润的年轻男子,年岁上应和魏行知一般大,身形看着孱弱无比,确实如魏行知所说,重伤不治。
无端的,心中生出些郁闷。
“老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魏老将军虽是武将,不懂规矩,但最基本的君臣之礼却铭记于心。
拜见完万俟谦,他便看向眼圈发红的魏行知,风霜纵横的脸上顿时涌出怒气,他丫的这一辈子除了儿子死的时候和王之烊重伤的时候见孙女红过眼,其余时候这丫头就是个硬骨头。
今日在这儿,竟然有人把这硬骨头欺负哭了?
“老夫一辈子纵横沙场,保家卫国,临老竟然还保不了我这孙女不被人欺负?”
魏老将军怒目圆睁,瞪着程太傅,“程太傅,可不是老夫说你,我家孙女今年不过十九,她就是行事乖张,你也不能如此偏颇,一口咬定了是她害得你女儿!”
程太傅沉痛垂着头,全然不抬头看魏老将军。倒是陈氏,怨恨的吼道,“若是今日死的是魏行知,你又当如何!”
魏老将军一顿,“若是死的是魏行知,老夫誓要揪出凶手,一刀一刀剐了他,我魏家的儿女,只能光明磊落的死在战场上,绝不能死在这阴谋诡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