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
魏行知恭敬站在御书房的桌案前。
万俟谦拿着细小狼毫在宣纸上勾勾画画,神色专注,在桌上方还平铺着一整张绘着冀州轮廓的地图。
桌边还散落着几张已经落了笔迹的宣纸,细看,那宣纸上竟是冀州河道和引水渠的绘制。
万俟谦专心致志的绘制着手下的图画,还用朱红色的墨在每个要点上都做了重要批注。
过了一个时辰有余,他才放下笔转了转脖子,伸了个懒腰,揉着酸胀的眉心。
冀州不是个小地方,绘制这个排水工程图还真不是易事。
耗了三天的时间,没有实地考察,只看地图还夏风的消息,才画出了个大概。
魏行知抬眸,看见他眼下的青痕,眉头微微一皱。
“这次去冀州,除了你和秦常柏,还有一个,睿郡王府的世子,万荣轩。”
万俟谦靠在椅背上,神色倦怠,提起万荣轩的时候,眼中还划过一抹厉色。
“万荣轩?他身无职位,此次不留在京中好好备考,去冀州干什么?”魏行知面露诧异。
那万荣轩不就是上次睿郡王妃要说给自己的小世子吗?
万俟谦道,“你觉得以他的资质能顺利过了科考吗?”
南枭就没有哪个人不知道睿郡王府的小世子是个不学无术的。
“世家子弟皆要凭借科考入朝为官,朕又下旨让秦阁老和余尚书亲自监管,若有违逆者,终生流放。”万俟谦眼眸幽暗,“睿郡王府要想为自家的小世子谋求个官位,在科考上面动手脚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魏行知嗤笑,“睿郡王府是想着,若是这次赈灾有功,便能跳过科考,赏个一官半职?”
万俟谦含眸沉声道,“嗯,睿郡王妃一把年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去求太后,太后求到了朕这里。”
魏行知嘴角抽了抽,还真是应了祖母的那句老泼皮。
“魏府先前落了睿郡王府的面子,难保他这次不会针对你。”万俟谦将腰间挂着的随身玉佩扔给了魏行知,“朕予你行事便宜之权。”
魏行知凌厉的扬手接过,将其揣在手里,对万俟谦道,“臣谢陛下信任!”
临走时,万俟谦将桌上干了墨迹的宣纸和地图一同交给魏行知。
不知怎地,魏行知总觉得万俟谦好像格外相信她。
三日过后,天大亮,皇城终于又晴了。
赈灾的车马都于城门口聚集,魏行知拜别魏老将军和老夫人,就骑着马带着周汉和傅莲子前去城外。
此去路途遥远,她只带了两个亲信。毕竟皇上下派的五千精兵就已经耗费粮草良多,她没必要再带那么多亲卫下人。
万俟宥站在王之烊身边,泪眼朦胧的看着魏行知骑马远去。
半晌才擦擦眼泪,回了魏府郑重其事的对魏老将军说要习武。
只有学好武功,才能保护姐姐。
魏行知快马行至城外时,五千精兵已运送粮草和一部分赈灾银在五百里外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