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万两白银被毁之事,他们没有声张,目前知道此事的也就他跟魏行知,周汉再加上傅莲子和秋生。
而这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二十万两,却是只有他知道。
天知道,冀州大水坝修建时缺银子,这二十万两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魏家哪还有那么多银子。”他问。
魏行知抬了抬眸,“魏家确实没有,可不代表我魏行知没有。”
这二十万两是她准备在冀州扎根埋棋的低金,如今不过是拿出来暂时应急,不耽误重建冀州的工程。
吃她的都得给她吐出来,既然那二十万两银票是肖伯候府出来的,那这四十五万两白银就该由肖伯候府出。
秦常柏眉头一皱,“在朝官员不可经商,亦不可豢养暗卫,这些银子你从哪儿来的?”
魏行知白了他一眼,“豢养暗卫就算了,可产业还是有几分的,我若没有产业,这次赈灾魏家就不可能率先拿出十万两,我总不能让我祖父祖母一把年纪跟着我呵西北风啊……”
“魏老将军和老夫人不知此事?”
“不知。”
这事要是让老爷子知道,非把她皮拔了,魏家满门忠骨,出了她这一个劣根。
秦常柏像是松了口气,“那这件事便不能再被其他人知道,否则你定会被群起而攻之,成为众矢之的,皇上那边也不好过去。”
他棋也下的不安宁了,“我现在写信给秦家,让秦家联络族人凑足四十五万两,等银子送过来,趁着别人不知道,把你的二十万两收回去,别叫人发现。”
魏行知捏着棋子的手蓦地一顿,他第一反应竟然是想着替天遮掩?
“不用了。”魏行知道,“我已经有了解决的方法,此事事大,不必叫秦家人知道,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你有办法?”秦常柏不相信。
这可是四十五万两,他突然想起魏行知暗中吩咐了秋生一些事,还提到了肖伯候的侄子……
他蓦地瞪大眼睛,“你该不会……”
魏行知指了指棋局,“常柏哥哥,下棋不专心,是会输的哭鼻子的……”
他低头看去,果然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心思就乱了,原本围着白子的黑子七零八落,而白子赫然齐整的落在棋盘上,干脆利落的赢了这一局。
魏行知眼角微弯,“凡事,都要有备无患嘛……”
……
“咳咳……”太后倚靠在床头,面容惨淡,脸颊凹陷,重重的咳了几下后,才捂着胸口渐渐平复下来。
程皖素端庄的坐在床榻一侧,手里拿着汤药,细细的搅拌着。
“母后这病也有一段时间了,太医都没想出个好法子吗?”
她眉目间全是忧虑。
太后和蔼的笑了笑,看着程皖素的目光既满意又温柔,“哀家这身子,哀家明白,估计是好不了了……可哀家就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能看着你生下皇帝的孩子,哀家也好在临终前享一番天伦之乐”
程皖素眼中明显的掠过一抹哀伤,但又故作轻松的道,“母后说什么呢,母后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孩子的事儿,不急于一时。”
太后没有忽略她眼中的哀伤,皱紧眉头道,“怎么,皇帝还是不愿意碰你吗?”
程皖素眼眶微红,“若是阿谦只是不愿意碰臣妾也就罢了,可是听内务府说,阿谦从不涉足后宫,长久以往,臣妾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