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有别。”周汉和马淮相视一眼,瞬时同仇敌忾。
傅莲子硬着头皮,走到跟前,“奴婢自幼服饰大人,就让奴婢留在这儿吧。”
万俟谦横了一眼秋生,转身负手出了房门。
秋生摸了摸鼻子,他难道说错了?皇上的本意其实并不是要留下和魏大人独处?
万俟谦一走,众人明显觉得房中的气氛松懈了些。
周汉和马淮好好叮嘱了一番傅莲子,才并肩走出房门。
“马淮,方才那人真是皇上身边的人吗?”
马淮浑身一抖擞,默默吞咽了口水,他朝周汉招了招手,贴到他耳边道,“那就是皇上。”
“嗯?”周汉瞪大眼睛,倒抽一口气。
马淮忙捂住他的嘴,“别声张。”
周汉睁着眼睛,胡乱点了点头,心中诧异万分,皇帝不好好在皇宫里待着,偷摸跑到冀州这样的是非之地做什么?脑子有病?
另一边,万俟谦回了夏风给他收拾的房间后,端坐在椅子上,将冀州发生的事情全都听入耳中。
纸上短短四字的身受重伤,远不及亲耳听到夏风描绘魏行知初来冀州所遇的凶险。尤其在听到,魏行知险些扛不住,命丧黄泉时,心中更是狠狠的抽动了一下。
他端起茶盏,勉强喝了口水压了压心中的不安。
夏风和秋生并排站在室内,“皇上,这次时疫,并非魏大人的过错,属下暗中寻源究低,发现红疫虫与康王有些关系,属下在康王府上发现一份名单,事关重大,并未告知魏大人。”
“拿来。”万俟谦接过那张名单,幽深的眸光愈发晦暗。
名单上,所写,皆是冀州大大小小的官员,甚至还牵涉了其他州的官员,名单最下方赫然写着蒙丹和蛮族。
“属下怀疑康王是装傻的,时疫发生后,属下便暗中留意周遭有机会下手的人,不巧,属下查到康王府上有一位妾氏,乃是蒙丹出身,顺藤摸瓜之下,才发现这个妾氏真正的出身是蛮族,只不过被康王掩盖了去。”
“魏大人想必也有察觉,只是近来诸多事物赶在一起,忙的焦头烂额,回不过神来。”
万俟谦挑了挑眉,夏风倒是处处为魏行知说话。
他垂眸神色冷清的看着手上的名单,半晌嗤笑一声,“康王府被大水冲了,你还能找到这份名单?”
夏风不解,“这份名单藏匿极深,属下确实费了不少功夫。”
万俟谦随手将名单搁在桌子上,“他若不想让你找到,你便找不到。朕这个五弟倒是有几分本事。”
名单上的人,在朝中都有记录宗卷,光浙户,江川等县官,在民间朝中都是好声一片,那些地方贫苦不说,还山路崎岖难走。可近些年,在调遣过去的县官手中,开垦良田,修路搭桥,光给朝中贡纳的粮食都比往年多出几千吨。
要说这些人会跟蒙丹勾结?当他是傻子吗?
康王故意让夏风发现这张名单,恐怕就是想趁着魏行知因为时疫一事,冲动行事,一举除了这些清正之官,好给他铺路。
就算除不了,寒了百官的心,他再站出来为百官说话,就能让魏行知成为众矢之的,此次赈灾之功,便轮不到魏行知的头上。
他原本以为,冀州的事情已经结束。来了才知道,真正的大尾巴狼,藏的可真够深的。
恐怕那次山震,也是康王,算准了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