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阁老说起话来,还真是不给人留余地。
万俟谦沉声道,“行了,朝殿上是你们争执的地方吗?”
秦阁老微微俯身,“臣知罪,请陛下降罪。”
肖伯候亦不情不愿的冷哼一声,朝万俟谦请罪。
万俟谦看了一眼还跪着的秦常柏,眼中划过一抹若有所思,“既然肖伯候和秦阁老都对此桩婚事不满,那朕也不强求,便赐秦常柏与玉林县主和离,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秦常柏倏尔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这和离书,因为有肖伯候的阻碍,很难求得下来。
没想到,肖伯候在殿上闹了一场,竟全了他的心思。
肖伯候抬起右手,颤颤巍巍的指着秦常柏,脸色甚是难看,“陛下,臣不是这个意思……”
就玉林那狗脾气,要是和离了,没了秦常柏这样的夫婿,以后上哪再找一个,还嫁,能嫁的出去吗?
“陛下,秦家纯属是污蔑玉林……”
“好了,朕不是给你们处理这些琐事的,和离书稍后会送到俩家府上。”万俟谦打断肖伯候,“秦常柏。”
“臣在。”
“朕念及你赈灾有功,仍赐你五品御史之位,望你莫辜负朕对你的厚望。”万俟谦顿了顿,“朕既然为你处理了家事,你就该为朕好好治理南枭。”
秦常柏怔怔的看着万俟谦,魏行知提醒了一句,才慌忙谢恩。
“臣谢陛下,臣必竭尽所能,鞠躬尽瘁。”
下了早朝,秦阁老和秦常柏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
“祖父,你为何愿……”
秦阁老脸色暗了一瞬,抬手拍了拍秦常柏的肩膀,“祖父是老了,还没糊涂。是你祖母看中了肖家的权势和玉林县主的身份,私下里和肖家勾结,把你设计了。”
秦常柏眉头紧皱,当年他去祖母院中请安,被人下了药,又被撞破他跟玉林共处一室。
被自家人算计,他是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
秦阁老叹了口气,“祖父对不住你,当时人家姑娘的清白已经没了,祖父只能委屈你了。可也没想到,玉林县主嫁了人还是那般嚣张的性子,你如今既然想,那祖父就帮你一把。”
秦常柏眼眸微敛,声音低沉,“多谢祖父。”
“常柏,两年之内,不可娶妻,免得落入闲话。”秦阁老叮嘱道,“常辰跟魏家的婚事也说了个七七八八,你这个做兄长的,多看顾点。”
提起胞弟跟魏行知的婚事,秦常柏眼尾终于卷上一抹笑意,“是,行知是个好姑娘,常辰能嫁……能与她在一起,不失为一件好事。”
魏行知穿着宽大朝服跟马淮一前一后回府时,还没来得及去换衣服,就被绿梅催着去前厅。
“绿梅姑姑,什么事儿这么急啊?”
“好事儿!大人就快些去吧。”绿梅拽住马淮的胳膊,“小淮,王公子在院中等你,你快些过去看看。”
马淮对上绿梅那频频眨眼睛的脸,几乎一瞬间就明白了,心底不由得微微叹气,转身去寻王之烊。
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秦常柏的弟弟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