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垦荒田?
魏行知垂着头,嘴角疯狂上扬,皇上真是丧心病狂,让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皇亲国戚,亲自下地耕种?
这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吧?
肖伯候在原地石化了许久,直到玉林县主扯了扯他的袖子,他才蓦地回神,僵硬着神色道,“陛下若真要惩处臣,臣无话可说,那魏行知呢?魏行知和秦家就没有错吗?”
魏行知收敛起脸上的笑,整理了面部表情,往前跨了两步,“陛下,臣知罪。”
万俟谦右眉轻挑,“嗯?”
她又玩什么把戏?
魏行知撩起衣袍,端端正正的再次下跪,“陛下,玉林县主辱骂臣时,臣不该反抗,玉林县主欺辱臣未婚夫家时,臣亦不改出头,玉林县主仗着侯爷的宠爱,对臣下杀手时,臣更不该打她。毕竟她只是一届弱女子,而臣是陛下的朝臣,实在不该与一届妇人计较,请陛下降罪。”
好家伙,她这是在认罪?她真的不是在激怒玉林县主吗?
玉林县主只要听到魏行知的声音,身上的鞭伤就痛的不能忍受,尤其是她竟敢理直气壮的指责她。
她踉跄两步,双手猛推魏行知。
魏行知瞬势往后倒去,满脸委屈的道,“臣不该与一届妇人计较。”
“魏行知,你闭嘴!”玉林县主大叫。
在旁人看不见的方向,魏行知挑衅的朝玉林县主眨了眨眼。
这招怎么有点绿茶呢?不过她真的好喜欢怎么办。
玉林县主从进大殿开始,除了对皇上掉了两滴眼泪,便被肖伯候压着不准说话。
这会儿一经挑衅,恨不得骑到魏行知身上打。
“贱……”
“够了!”万俟谦冷眼看向肖伯候,“你若是管教不了她,那朕替你管教,剥去她县主之位,杖责二十,若是仍不知悔改,就流放边疆,生死不论。”
万俟谦态度冷硬,没半点缓和的余地。
玉林县主欲反驳,肖伯候咬了咬牙,一巴掌甩在玉林县主的脸上,“你有完没完,陛下面前,岂容你如此放肆。”
他若不拦着,真要看着她被流放吗?
玉林县主捂着肿胀的脸,不敢相信的瞪着肖伯候,她是他亲女儿,他竟然不袒护她,还因为魏行知屡次三番的打她?
万俟谦神色漠然的看着眼前闹剧,冷声道,“李多宝,送肖伯候两人离宫。”
肖伯候愤愤不平的瞪了魏行知一眼,这死丫头究竟有什么本事,把皇帝迷的颠三倒四!
殿内只剩万俟谦和魏行知后,明显安静了不少。
魏行知眼珠转了转,许久不听万俟谦说话。
她悄悄抬头,睨了一眼万俟谦,随后慌忙低下头去。
万俟谦坐在龙椅上,手中把玩着磨得精光的佛珠串子,一声不响的观察着魏行知,将她方才偷偷抬眸的动作尽收眼底。
半晌,空气都快凝固了,他才施施然从龙椅上起身,神色再无冷峻,反而透着一种好笑的意味。
脚步声由远及近,魏行知心‘咯噔’了一下。
他这么聪明,该不会发现她的小把戏,要治她的罪吧?
白色登云纹靴映入眼帘,魏行知垂着头,犹豫再三,不打自招,“陛下,臣知罪。”
“哦?”万俟谦从喉间溢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方才魏卿也说知罪,可句句都是在数落肖玉林的不是。这次人都走了,魏卿还要数落谁的不是,莫不是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