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那人对宫中的地形十分熟悉,属下追到竹林,人就不见了。”
万俟谦和魏行知一前一后进了慈宁宫,太后瘫坐在端王殿的椅子上,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发憔悴,仿佛恍然老了几十岁。
“母后。”万俟谦走上前,地上乌压压跪了一群宫人。
太后抬起浑浊的双眼,“皇帝,哀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事事都冲着哀家的孩子来,若真有什么脏东西,让她们来缠哀家……”
“母后,您先别急。”
“叫我怎么能不急,前些日子宥儿才被人下毒,如今病着还生死不知,皇帝,你一定要把宥儿找回来,他是你嫡亲的弟弟……”太后泪眼婆娑,倏尔捂着胸口咳嗽起来,一口浊血猛的吐在地上。
万俟谦眉头紧皱,扶着太后的胳膊,“来人,传太医。”
宫中即刻开始了隐秘的搜寻,可惜把宫中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搜遍了,也没找到万俟宥。
太后的身体承受不住,自那日后就病恹恹的倒在床上。
慈宁宫的宫女太监皆在传是死去的丹贵人回来追魂索命,一定是当年丹贵人之死和太后脱不了关系。
更有可能是太后流掉丹贵人的孩子,丹贵人才会回来害端王。
万俟谦坐在太后床边,斟酌片刻问道,“母后,您从前和先帝的丹贵人,可有过节?”
太后眼眸微睁,“你也怀疑是哀家害她?”
万俟谦沉默不语。
太后阖上眸子,脑子里映着许久之前的事情,“哀家那个时候已经有你了,你又被皇上封为太子,哀家何至于妄造杀孽,哀家家世好,又有嫡长子,入宫多年,勤勤恳恳,没让人抓住半点把柄,先帝就算再宠别人,也威胁不了哀家的地位,哀家不屑做那些事。”
“哀家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想知道,丹贵人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也许真的是哀家做下的孽。”
万俟谦眉头微皱,“丹贵人的死?”
“跟哀家没有关系,哀家对先皇是有情意,可未曾到为了这点情意,残害无辜的份上,丹这个封号,是冲撞了哀家不错,哀家也甚少跟她往来,她跟梅贵妃,也就是如今的梅太妃走的颇近。”
太后头靠在软枕上,呼吸缓慢绵长,“哀家虽身为中宫之主,对当年的事情也是一知半解,丹贵人入宫前是福华班班主的得意弟子,哀家听说,她跟那班主有私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丹贵人有孕三个月后,那班主扮成太监混进宫中,被先皇发现了,当场被皇上逮个正着。”
“先皇身为九五之尊,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有宫女说那班主三个月前就混进来了,这谁能不联想到丹贵人之子,并非皇室血脉?先皇下令流掉孩子,为了皇室颜面,将丹贵人打入冷宫,暗中处死。”
万俟谦问道,“所以丹贵人并不是暴病而亡?”
太后摇了摇头,“不是,哀家看她可怜,让人把她流掉的孩子,送到扬州厚葬了,扬州知府因为此事也被革职,哀家就写了封信给扬州太尉,让他多加照拂丹贵人的娘家,所以哀家对她问心无愧。”
“可是哀家不明白,她为何要来害哀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