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举动恰好被岳意浓瞧见,不过她暂时并未作声,廖郎中再次把过脉之后,感觉姜氏心脉跳动力度加强,遂嘱咐了岳家人好生照料,不久便会康复。
岳家人感激不已,见郎中起身,他们也都跟上去拜谢。
此时屋子里就剩岳意浓和岳秀两个人,岳意浓推开假惺惺哭泣的岳秀,掀开还处在迷糊阶段的姜氏的袖子一看,发现姜氏手腕上套了一个成色极好的翠色玉镯。
岳意浓心知岳秀不会这么好心将玉镯给姜氏戴,可又弄不明白她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还未开口质问,岳秀就冲她冷笑一声跑出屋子。
“爷,奶,爹爹,我看见娘手腕上有一个玉镯,二妹瞧见了想要被我拦下来了!”
话音刚落,岳家人疑惑地跟随岳秀进屋,廖郎中本想回了,可听到这事不由得顿住了脚步。
农家人身上能有什么值钱的首饰?有钱的顶多买些银饰和镀金的戴戴撑撑门面,戴玉的除了严地主家的姨娘太太小姐们,几乎就没谁能戴得起了呀?
虽说这赵氏原先是大户人家出身,身上也有不少金银首饰,可以前不是已经被贼偷窃光了吗,这老三媳妇又是穷人家的姑娘,哪里来的玉镯子?
就算退一万步来说,这玉镯子是赵氏给了老三媳妇的,可前阵子他们不是都走投无路到了借钱看病的地步了吗,怎么会不把玉镯子当了度过难关?
再来,这岳家人听说老三媳妇有玉镯子,那脸上的神色个个耐人寻味啊。
略一思索,廖郎中便留下来打算看个热闹。
当赵氏带着岳家人进了屋一眼看到姜氏裸露在外的手腕上的镯子时,身子不由得晃了一下,良久才惊出声,
“这不是我当年被贼偷走的玉镯子?怎么会在姜氏身上?”
岳富贵也迷瞪了,不可置信地说:“这不能啊,我记得她身上没有戴过什么首饰啊?”
直到他们出声,岳意浓才明白了岳秀的目的。
“爷奶,这玉镯是我亲眼看着岳秀从自己身上取出来并戴到我娘手腕去的,是她贼喊抓贼,还要污蔑我要拿我娘手腕上的镯子!”
岳意浓并未慌乱,而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出来。
“你胡说,分明是你见我撞破你的好事,才倒打一耙,爹,妹妹不喜欢我也就罢了,怎么还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坏我声誉?
且不说我身上怎么会有玉镯,就算是有,我与她同吃同住,她难道还发现不了吗?
我真的不要活了,这要是传出去,我还怎么在村里待,还怎么嫁人啊?”
岳秀哭哭啼啼闹着吵着寻死觅活地,甚至还趁人不注意,要把头往墙上撞。
幸亏岳富贵眼疾手快将其拦了下来,“好了,秀儿,你先消停会儿,爹跟她说!”
方才岳富贵想了半天,终于理出了头绪。
他娘的首饰是在他娶了姜氏三年之后才被窃贼偷了去的,那时候钱氏已经被杜老爷收去做妾,岳秀也才不过四岁,所以这首饰被她们娘俩盗去的可能性真的不大。
反倒是姜氏一直待在岳家,与他娘又走的近…如此想来,岳秀说的也是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