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都是官僚地主相互勾结,互惠互利,地方官想要做的有起色,稳当一些,势必要跟周边的地主们打好关系,毕竟他们在职时间的绩效全靠这些地主缴纳的高额赋税做贡献了。
严锦之考上秀才又中举人,按律法本就可以免除赋税,可他这一大户免了税银,周县令所收肯定就寥寥无几了,所以为避免周县令乌纱帽不保,他并没有申请特殊优待。
严锦之这话里的威胁意味浓厚,周县令顿时就惊着了,他…不过一个区区地主之子…他怎么敢如此威胁他!
可虽说他为官,严锦之是农,他可以利用官职压他,可他到底是外地上任过来的,而且还有不到半年他就任满回京了,临走时为了一个小小的杜家跟他闹掰了也不大好。
想了想,周县令只得泄气地道,“行吧!这里既然是你的地盘,这院里的也是你的人,那本官就卖你个面子,不为难她了!”
见周县令上道,严锦之这才恭敬有礼地给他行了个大礼。
岳意浓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到耳朵里,见周县令妥协要放了她,顿时急了。
“周大人,民女之事还没完,您还没有还我一个公道,此案情漏洞百出,我也并不是凶手盗贼,此事您一定要查个明白!”
此事能解决固然是好,可她要的不是别人替她收拾烂摊子,而是要实实在在的追查此事。
况且,她不想欠别人人情,尤其是严锦之!
周县令看向这伶牙俐齿的小丫头,气的牙根痒痒,他上任三年来还是头一回被一个小丫头指着鼻子骂,偏他还奈何不了她。
“本官知道,你别瞎咋呼,此事嘛,本官梳理了一下,证据不足,你暂时无罪,好了,退下!”
周县令郁闷地摆摆手,今儿真是倒霉,事没办成,剩下的贿银也得不到,还被人威胁指着鼻子骂,这官不做也罢!
如此敷衍的话更加令岳意浓不满,她上前拦住他的去路,有理有据道,
“证据非常充足,民女可以自证清白,大人不妨留下来听民女辨析,这下毒者究竟是何人,偷盗者又是何人?”
话一说出来,周县令有些不解,整个案件已经乱成一团,这丫头就算知道是谁干的,可又有什么证据证明呢?
这莫不是浪费他时间逗他玩吧?
一旁的严锦之听到这话眼里闪过讶异和惊艳,方才他以为她没招了,所以才替她解了围,没想到她真的有后招,他真迫不及待想听听了。
可就在周县令思虑后准许岳意浓自证清白时,钱氏就忍不住挤了过来。
“大人,您这是怎么回事啊,这案子审理清楚了?您怎么还不办啊?”
潜在意思是:大人,你可收了我的钱,可不能不办实事啊。
周县令没把姜氏放在眼里,给她面子办这个事只是因为看在杜家的面子上,杜家又没亲自出面,他自然不用全力以赴。
岳意浓见钱氏如此急切,忍不住出言反问,“钱姨娘怎么如此关心这个案子啊,莫不是我们家出事与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