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家是个什么情况,她又不是不知道,就是今儿拿出来的这些,都已经是极尽所能了,她偏偏还不知足,想着非要把岳家掏空才罢休!
现在谁家办婚礼不是过的去就行了,她倒好,偏偏去借印子钱,还要请戏班子,我真是…不知道怎么说她才好…”
这话听得岳意浓一震,忍不住追问,“娘,你是说姨母借的是印子钱,你怎么知道的?”
印子钱可就是高利贷么,利息还高的吓人,没有钱还,就占房子占地,或是卖儿卖女,直至家破人亡。
乡下人若不是走投无路,谁都不会轻易去借这个东西的!
姜氏叹了一口气,“方才我听外面那些人说的,说你大表哥娶的这个嫂子,非要办的隆重一些才肯嫁,娘家人也都赞同,个个都说服你姨母一家去借印子钱,你姨母拗不过,只好同意了!”
岳意浓闻言,觉得这大表哥娶的这个女人很不一般,根本就不像是会过日子的,正常人家哪里会让家里人说服自己婆家借印子钱的,这搞不好,害的就是自己啊。
难不成,大表哥是遇到骗婚的了?
这想法一出,岳意浓就忍不住到外面去看看。
不得不说,她这姨母这婚礼办的确实不一般,每个房屋都挂着红绸,大红喜字,就连家里人穿的都比大户人家还要阔气。
吉时到了,外头一连串鞭炮噼里啪啦地响了好半天,紧接着大表哥穿得一身精致的大红喜服背着一个身量娇小同样穿着喜服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跨门而入。
大表哥一脸憨厚老实的笑,让周围的乡民都忍不住调侃两句,大表哥的脸顿时红的像水煮虾。
“吉时到了,该给新人添礼送福了!”
一道刺耳的声音响起,岳意浓闻声看过去,院里供奉土地公的一地方支起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许多贡品,中间还有一个大铜盆。
这添礼是这边特有的风俗,只要是成亲,办小孩满月,都会有添礼这一习俗。
姜氏听着声音出来,要准备去添礼,可岳意浓表示自己要代表岳家上前添礼,不为别的,这桌子两旁站着十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一脸的杀气腾腾,岳意浓感觉还是有猫腻,想要自己上。
再者,这添礼不像随份子,随份子是自家办酒席时别人出多少,待到人家办酒席时也要回多少,添礼则是凭自己心意。
添礼越多则表示对这对新人的祝福越多,即便是日后别人办喜事需要添礼,也可全凭自己心意给予,不必回同等的礼钱。
添礼还有讲究,先是男方这边的长辈亲戚添礼,再是女方这边的,然后是过来看热闹的人。
这会儿,供台周围挤满了人,他们个个都伸起脖子准备看看这对新人能收多少添礼钱。
首先出来的是大姜氏的婆婆,她一把老骨头颤颤巍巍地将一个鼓囊囊的荷包投放在铜盆里,目测应该有二三十两银子。
众人一瞧就变了脸色,这给的这么多,下面的人可如何去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