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意浓跟姜氏独处一个房间,两人心里都对岳富贵有不少的不满,姜氏更是一心想要跟岳富贵和离然后逃出岳家。
可逃离岳家容易,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的两个孩子。
之前意丫头还好说,等及笄嫁个好人家就是,可如今看岳富贵的心思,他是不可能如她的意让意丫头嫁个好人家的,不止意丫头,就连子谦以后的日子她都没办法保证,更不用说离开岳家之后的情形了。
她一腔苦楚无处诉说,趁着岳意浓跟她一起睡,她便把心里话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岳意浓也趁机跟她提了提自己的计划,如今手里头没有银钱才感觉处处受制于人,倘若有钱就可以摆脱如此局面了。
与岳富贵凑不到一起,那就在别处买个院子,自己逍遥自在。
她自己的事不用去管,嫁人的事她还没想好,倘若选的婆家里有岳富贵那种人渣,那她情愿孤老终身。
再者岳子谦是男娃,他倒是没什么好担心的,等挣了银子让他去私塾读书,吃住都在外头,家里的事也烦不着他。
听岳意浓兴致勃勃地提起挣银子的事,姜氏就直叹气,她何尝不知道银子是好东西啊,可这玩意儿不好挣啊。
岳意浓微微一笑,附在她耳边悄悄说了几句,姜氏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天很快大亮,岳家的人昨儿个睡的晚了都有些懒散不想动,可外头声音喧嚣,不少村民都知道今儿严家的少爷要上京再考,都纷纷赶来相送。
严锦之的功课算是扎实的了,记得他第一次院考的时候就直接中了秀才,当时他才十四岁,着实让村里的人都惊了一把,不少人都赶着上门去贺喜,严老爷高兴之下,当即给这些上门恭贺的户主田地里的租子降了一成。
又过三年,严锦之在乡试上考中举人,再次令七里香村上上下下震惊,喜讯传来,他们又是不可或缺地上门贺喜,严老爷没出来说话,反倒是严少爷做主将田地租子又降了一成。
如今得知严锦之上京赶考,村里人自然还是要出门相送,顺便说几句好话祝他高中,这要是哄得少爷高兴,说不定来年的租子便可再降一成,到时他们日子过的也就宽松多了。
岳富贵虽然不大情愿挪动,可自己身为佃户,不去万一被人知道,又会落人话柄,说自己不想让少爷高中,到时被村里的小人怂恿着少爷把他地里的租子涨上去,那可得不偿失。
再者昨儿个岳意浓那个逆女惹怒了严锦之,他总得出来看看少爷到底是个什么脸色,需不需要他再好好管教管教?
于是,岳富贵强撑着爬起来出去了。
岳思远和花小环为了给家里人准备洗脸水和早饭,没有多赖床便出来干活。
岳秀还搁屋里睡着,昨日她的事闹的左邻右舍怨声载道,等那些人一走,她就狠狠地趴在床上哭了许久,将近天亮才睡。
岳意浓虽然还有困意,但为了不让岳秀好过,她也是早早地出来折腾。
昨晚她就说过,惹怒了她就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她这人没别的什么优点,就是爱记仇,自从来了这边,从未有人激起她的这股心劲,岳秀算是头一个触碰了自己逆鳞的人。
出来洗了把脸,用盐水和柳枝刷过牙,岳意浓从外头找了一窝鸟蛋放在平时舀水洗脸的水缸盖子上。
随后制造动静喊醒岳秀,让她出来帮忙干活做饭,别一天到晚闲着只知道吃现成的!
姑娘家懒容易被人说道,更不用说岳意浓如此大的嗓门了,若是被四邻听到,再加上昨晚的事,那她的名声真正就在这七里香村败坏了。
岳秀忍着怒火从床上爬起来,她恼恨地瞪着岳意浓,然后气冲冲地翻找盐倒水刷牙,可翻了半天都找不到盐,只得接冷水洗脸。
可是水缸的盖子上放在一窝鸟蛋,很是碍事,偏偏岳意浓说了一句“别动那鸟蛋,今儿要煮几个给家里人补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