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桑尼愣住了,他情不自禁地问了一句:“是什么样的人,会让kaiser您亲自去调查?”
她手把玩着戴着的那条天鹅项链,红唇微弯,冷笑一声:“桑尼,apep组织的第一条规定就是不可多言,如果我还是你的领导人kaiser,也许你现在已经不能与我讲话了。”
男人被吓出一身冷汗,语气也有着几分不自然,他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握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低声卑微地请求:“kaiser小姐,是我的错。”
余笙只是轻蔑一笑:“你不需要这样,桑尼先生,我已经说过我不是那个组织的成员了,你可以用正常的语气与我讲话。”
瞧瞧,今晚的风多么凉爽,越是在这样舒适的季节,猎物往往越难捕捉。
宋瑾他在美国的身份绝不简单,他的个性不允许他平凡。
“我不清楚他的英文名字,只知道他的中文名,不知你是否有把握能够调查出来,桑尼先生。”
对面十分恭敬地回答:“当然,kaiser,别说是一个名字,哪怕您给我一根针,我都能给您找出来它所缝补过的衣服。”
余笙懒懒地回答他:“那就交给你了,他叫宋瑾。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一笔意想不到的报酬,”一顿,随即莞尔一笑,“如果失败了,你知道我的做事风格。”
那边沉默了几分钟,声音也有些结巴:“当然……kaiser小姐。”
“不要透露给apep一点有关我的消息,如果被我发现,后果你可以自己想象。”说完这句话后,余笙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又通过一些后台的程序将方才的通话记录删除干净。
银白色的天鹅项链泛着冷光,折射在女人清冷的面容上,她缓缓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领,朝着庄园的门口方向走去。
还没等她按响门铃,管家刘叔从大门监控中看到,匆匆给她按下了电子钥匙,门渐渐被拉开,刘叔披着一件黑色外套,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余笙:“三小姐……您怎么一个人?”
余笙换上一幅楚楚可怜的表情:“我二哥出去玩了,把我送到门口就不管我了。”
刘叔这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躬着腰将余笙带进了屋子。
家里人都还没睡,余笙瞧了瞧腕上的手表,按这个时间推算,应该是家会时间。
母亲许容温暖地看着她,向她招招手:“小笙,坐这儿来吃些水果。”
余笙乖巧的点点头,迈着缓慢的步伐走了过去,她软软地靠在母亲身边,有些委屈地说道:“今晚的宴会,我都没怎么吃……”
余父听到这话,心疼地瞧了她一眼:“都怪我没有考虑周全,你刚回国,确实不应该参加这样隆重的宴会,我待会让张妈给你做份玉米排骨汤。”
忽而一声清脆的咳嗽声打断了他们的亲情时间,只见余盛拿着一份报纸,冷冷地丢在余笙面前。
“瞧瞧吧。”
余笙拿起那张报纸,这是一张英文报,时间是今天,报纸所登刊的内容写自昨天,之间那白纸黑字满满写着:
世界著名调香师lls离开著名奢侈品牌·l,临走时带着有关·l香水众多机密,是否有着其他用心?
余笙不以为意地笑了一声:“关于西方的这些媒体,我都已经习惯了她们造谣的风格,我记得他们上一次还在说我窃取另一位调香大师的设计,可结果证明,是那位大师借鉴我的比赛设计,是他抄袭我。”
“需要我出面吗?”余盛缓缓开口:“余家在海外的势力并不大,但对付这种无良的媒体,我想还是绰绰有余。”
余笙只是摇了摇头,懒懒地说着:“不必了,我没把那些东西放在心上,如果真想要个说法,我会亲自动手。”
有些东西光打一遍是不能让它得到教训的,余笙觉得自己当年还是没能狠下心来,才会造就了自己刚回国,黑料就紧跟着屁股后面贴来了。
当年的情形也是这样,那时候是自己刚加入·l公司不久,身份也很普通,还没有逆袭成为·l首席御用调香师。
可不知怎的,有一家媒体实在没有地方挖·l的黑料了,就盯上了余笙,想方设法地从她这里套话。
在一次忍无可忍之后,余笙才做决定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那天还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天色灰蒙蒙一片,那人走在泛着水光的道路上,时不时地往后打探,随后又尽快加紧了自己的步伐。
就在快要回家之际,面前却突然出现两个身高体壮的大汉把他拦住,他被吓了一跳,忙向后退去,可却忽然被什么东西绊倒,跌倒在地上,存在地洼上的雨水溅脏了他华贵的西服。
前后左右都被人围住了,他们饱经风霜的脸上都有着厚厚的疤痕,黑色的墨镜封印住了他们的情绪,只是冷冷地围住这个男子。
“lls为金钱而生。”突然,一个清冷的女声在他身后响起,那声音此时如同撒旦的犄角,给他无比的恐惧:“这个题目我很喜欢,你们这一点猜的不错,lls确实为金钱而生,你们报社难得写了这么一句好话。”
只见原先紧紧靠在他身后的那两名黑衣男子俯下身子,恭敬地绕开一条道路,左手搭在右肩上,形成一个十分敬重的姿态。
女子一袭白纱落地,旁边有人为她盛着一柄黑色的伞,她没有绾起头发,而是任由长发垂落,那张如同天使般美丽的面容,却泛着弑人的冷光。
她不紧不慢地慢慢朝着自己走来,高跟鞋在地上发出啪嗒响声如同地狱的号角,红唇上扬,那双如贝加尔湖的眼眸冷冷地看着自己。
忽而一笑,那笑声是那么撩人心弦,就像是浅匿在黑夜中的妖精,可这与平时的lls完全不同。
男人愣住了,明明前几日的她还是那样甜美娇俏,面对一个个犀利的问题都温婉回应,甚至带着笑容听着记者对她的嘲讽,不过转眼之间,怎么就跟换了个人一样?
现在的她,可怕而又充满令人畏惧的冷意,她面目带笑,可笑容并不达眼底,此时的余笙美得不可方物,宛如失落在人间的天使,可随后的话语,却又不得不证明,她是匿于天使表明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