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中央的女神雕像真好面对着余笙的卧室,她住在二楼,底下一楼是余沐的卧室,他的阳台上有着很大的一个泳池,余笙习得百事,却唯独不会游泳,对于这一方面,连之前给她请的国家级游泳教练都不得不说了一句:
“余三小姐很聪明,可游泳这一块,她却不怎么熟练。”
话已经很委婉了,但毫不犹豫地说明,余笙在游泳一方面上是一个蠢材。
她从余老爸的酒窖里偷拿了一瓶上好的红酒,在梨木花桌旁顺着母亲许容亲自为她做的桂花糕慢慢吃着,微涩的红酒配上软酥的桂花糕是她最喜欢的口味,只可惜在美国没有多少卖的,只能靠师兄下班回来完成师父布置给他的任务,抽空给自己做上那么几份。
师兄慕以白真的很好,十分符合传统诗文中那位公子世无双,自从拜入师父的门下以来,她经常从三楼实验室的窗户旁看到样貌漂亮的女孩子在门口等他邀约,各种肤色的都有,长得也都十分漂亮。
可惜好师兄慕以白并不贪恋什么美色,每次都是温雅地拒绝,把过错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还有更为可惜的是,慕以白对自己那样好,无论余笙想要什么,他都会帮助余笙,可余笙最初的目标,只是利用。
成功的方法有很多,她尤爱最简单的那一种办法。
哪怕到现在,这种观点依然没有任何的改变。
她想了想,最终还是拿起手机,给远在美国的师父打了个电话,为了方便,她直接用法语和师父沟通:“嘿,师父,想我了吗?”
余笙大概能想象出对面的老头顶着稀疏的白发,蓝色的眼眸混浊而坚定,他长得就像是圣诞老人,白色的胡子很长,长到胸膛处。
对面苍老的声音哈哈一笑:“lls,从你回国的那一秒开始,我就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不自在。”
她抿唇一笑:“师父,我想询问你一件事情。”
得到师父的应许后,余笙开门见山的说道:“您是id比赛近二十年来唯一的冠军获得者,我想询问您的经验。”
曾经师父一心想把余笙往id比赛这一方面培训,可那时候余笙的身份实在是太多了,既要管理着那个臭名昭著的组织,还要忙于混身在·l调香公司中,更别提其他大大小小的身份,实在没空去竞争id。
那个公司也试图帮助余笙参加比赛,可惜的是id获奖得主只能赠予个人,不能予公司等集体得奖,于是也只能作罢。
师父听到余笙这句话,整个心都激动不已,害怕心动过速,又连忙吃了几粒救心丸:“lls,你的意思是?”
“我现在的高度并不高,我要去追寻更为璀璨的。”余笙淡然一笑:“我想,id能给我带来更高的名誉。”
“你已经响彻国际了,lls,作为·l前任御用调香设计师,你的身份比任何调香师更为高尚。”
“不,师父,”还没等他说完,余笙就打断了他的话:“每一位调香师都是优秀的,我只不过恰巧有那个天赋踏入·l公司的门下罢了,而且,师父,我欲望很大,这种名誉不适合我。”
这种名誉对她来说根本什么都不是,她真正想要的,是让lls这个名号响彻全球,要让世界知道,是她lls让那个公司功成名就,而不是·l公司造就她lls。
她要让以后的人知道lls这个名字,只是她余笙自己,从不代表任何东西。
“我很庆幸你有这个觉悟,lls,可我对于id比赛的规则已然忘记了许多,与你一样,当年我也是靠着运气赢下那场比赛,更不要说,它现在的规则规矩愈来愈难,尤其添加那个特别项目,使得近年来调香行业的任何人都不再以它冠军为目标,退而求次选择亚军。”
师父沉默一会,才缓缓说道:“所以,lls,你不能再向从前那样用普遍的香料,你要去寻找极为珍稀而宝贵的香料,我知道你的性子,你不喜欢用动物香,可植物香的香料更难提取与寻找。”
“那便融合在一起怎样?”
“不行,lls”师父在电话那边叹了一口气:“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很复杂,能参加id比赛的都不是一般的调香师,那样的香不是很特别。”
他忽然想起来什么,有几分高兴地说道:“我记得你的师兄慕以白有着几份资料与研究,那是关于一些香花的研究报告,会对你很有用处,你可以亲自去找他,我相信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给你。”
余笙没有说话,她欠慕以白很多,于是只好敷衍应下,挂断与师父的通话后就给慕以白打了个电话。
对面接电话很快,带着疲倦的声音轻柔响起:“笙,现在你那边的时间是午夜吧?怎么没有休息?”
余笙浅饮一口红酒,慢慢地说道:“我不怎么困。”
“有伤身体,笙,是因为在美国的生物钟还没改回来吗?”
余笙笑了笑,对他缓缓说道:“师兄,我记得我回国前有与你讲过,在劝导别人之前最好要以身作则,听你的语气,昨夜又没睡吧?”
对面温润的声音似乎也在笑,轻言说道:“昨日几个项目出了些问题,董事会的人都对这件事十分看重,我不得不亲自上场,直到现在才歇了下来。”
不知为何,余笙却忽然想到宋瑾,宋家除了宋老爷子外,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帮助宋瑾打理公司,宋老爷子年岁已大,所以宋家上上下下,都只能靠着宋瑾一个人。
可他从来没有过慌乱,也没有接受过旁人的帮助,靠着自己的实力,成功逆转董事会对自己年龄的看法,不过二十余岁,便当上世界级企业的董事长。
他的手段很厉害,几乎天生就是一位商人,在他经手的这些年里,宋氏集团没有出过任何的差错,甚至直接挤身进世界十强。
一想到他,余笙的红唇不可察觉地弯了弯,浅然笑道:“那还真是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