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不可能为了一个小吏的去留而去跟一个两千石闹脾气。
二则,当时的风气,就是少说话,多做事,社会和天下舆论,都还没有忘记秦朝的教训。
天子也不敢担负重蹈秦朝命运的决定。
但现在就不同了。
秦朝都死了六十多年了,秦始皇的骨头都烂成渣渣了。
新生代们,完全就不知道也不清楚所谓的‘暴秦’究竟哪里残暴了。
甚至,坊间和舆论界,还有着一股翻案风,在暗流涌动。
法家的巨头和大臣们,都在暗中推动和议论。
说什么,秦之亡,二世、李斯赵高之责也。
非吾法家之过,实乃奸佞昏君,乱法度,坏先王之制。
这些家伙还拿起了干货。
你说暴秦?
孝公至始皇帝并天下,用法公正,严明,不恤私情,不用私法,哪里‘暴’了?
甚至,还有几个‘有良心的历史学者’,举证陈胜吴广起事,其实是忽悠和欺骗百姓——他们当年失期,按照秦法,根本不是死罪!
加上,马邑之战带来的影响。
以及儒家那个大喷子停止对法家的攻仵,开始与法家休兵,联手对抗来自黄老派和墨家的威胁。
现在,士林舆论,虽然依旧喷暴秦。
但是抨击的对象,已经从全面否定秦,变成了有条件的否定了。
就是朝臣们,假如不是需要,也不再去随便喷暴秦无道了。
秦,终于成为了一块擦脚布。
只有在需要的时候,它才会成为世间一切罪恶的化身。
但在多数时候,舆论和士林,对秦的认知,已经与三四年前,有了天壤之别。
毕竟,现在,儒法两派的读书人,在考举士子中占据了超过八成。
人多势众嗓门大。
黄老派和过去的反秦分子,再也压不住这些人的声音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