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它确实是诸子百家里,最懂得变化,最懂得自我修正的派系。
若非如此,它怎么能有今天的强大和兴盛,怎么可能出现这么多各种各样的多元化的学派和声音?
而其他的法家和黄老派的围观群众,则是席坐于地,一副瓜子板凳已经准备好,坐等胡子刷新三观的架势。
“今天,吾要讲的是公休仪!”胡毋生讲视线扫过全场,缓缓开口。
顿时,人群里就嗡嗡嗡的议论个不停!
公休仪!
可能大多数老百姓,甚至很多士大夫,都对此人没有什么印象。
以为不过是路人甲乙丙丁。
但在此时,在此刻的儒家内部。
这个名字,却是跟鲁儒捆绑到一起的。
今天的鲁儒的思想和行为,都可以从此人身上找到相似点和雷同点。
在鲁儒派系内部,公休仪就像子夏之于公羊一般,是真正的精神领袖和祖师爷。
毫不夸张的说,任何对此人的评论,都有可能触动和伤害现在鲁儒派的敏感神经,尤其是那些现在已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在针对自己的顽固派的神经!(未完待续。),!
,也有可能是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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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董仲舒的静室,相隔一百步,就是胡毋生的授业地点。
胡毋生很喜欢带着学生们在广阔的旷野讲课。
今天也不例外。
他端坐在一块蒲团上,对着门人弟子和围观群众们,沉声宣扬道:“……故先贤曰:君子日知其所亡,月无忘其所能,可谓好学也已矣……”
一段针对于此的微言大义,阐述已毕。
听者都是如痴如醉,佩服不已,哪怕是那些围观者中的法家和黄老派的士子,也是如此。
在实际上来说,在汉室,公羊派首先强大并且兴盛。
不是因为祂有多强。
而是因为,公羊派与诸子百家,都存在最大公约数。
他们甚至跟墨家也有最大公约数,并且在历史上,公羊学的祖师爷们,还曾尝试过与墨翟交流,演绎,试图融洽在一起。
这个故事被记载在墨家经典《墨子。耕柱》篇,虽然,最后的结果,就跟后世太祖写下‘别了,司徒登雷’一文,与米帝绝交一般,公羊的祖师爷们与墨翟谈判失败,被喷出门外。
可能其他儒家派系,谈器械色变,但公羊不会。
子夏先生笔削春秋时,就曾经告诫自己的门人弟子:虽小道,必有可观者焉。
认为任何事务,都有可取性,不要急于去否定其他人,而是应该好好学习。
一代代的子夏门徒学习下来。
于是,就开出了法家与儒家的春秋各派。
而公羊派,是自诩为子夏先生最正统的继承人的。
将这一段讲完,胡毋生放下手里的书卷。
于是,整个授课场地,顿时人人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好戏。
在整个太学里,胡毋生的课,是听的人数最多的。
很多时候,常常都有数百人在等着听讲。
其中,法家、黄老学的弟子,甚至教授,也都来围观。
大家来围观,起初并非是因为胡毋生讲的有多么好——说实在的,没有太学以前,很多人连胡毋生的名字也没听说过。
又何来什么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