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殊不知,在这样的潜移默化中,许多人的三观,被他纠正,被他影响。
他的学问,渐渐为人所知。
在太学里,甚至逐渐成为显学。
哪怕是法家和黄老派的巨头们,也常常会来听讲。
而长久以来的习惯,让大家都知道,胡毋生在讲完自己的本课,必然要开喷。
“来来来,大家来下注了,胡先生,今日要说谁家?”有好事的贵族子弟,甚至私下开盘:“谷梁一赔一,楚诗一赔三,鲁儒一赔二,快快快……”
顿时,附近数人,纷纷掏钱下注。
“今日,某不才,与诸位说一说,鲁儒……”胡毋生站起身来,侃侃而谈。
人群里,十几个儒生听了脸上一紧,感到有些脸疼。
最近半年,这位胡子,最爱的日常,就是喷鲁儒了。
整个鲁儒派系的陈规陋习和因循守旧不思进取,只想趟在先人功劳薄上享福的毛病,被他拿出来不断评说。
更可怕的是,他还引经据典,说的鲁儒一系的学生和老师,尴尬癌发作的不要不要的。
但是,在最初几次被打脸后,鲁儒们非但没有远离,反而,每次胡毋生开讲,都会派人或者亲自来听。
这不是因为鲁儒是抖——虽然实际上确实如此。
而是因为,鲁儒一系已经明白,并且清楚。
变则存,不变则亡。
怎么变呢?
有识之士,当然知道——去找那个攻击你最厉害的人,他的批评和言语,存在着能让你进步的力量。
反正,读书人抄书,根本不叫抄。
最近,鲁儒在长安的青壮派,就是一边听着胡毋生大喷特喷,然后回头,将其的文字、语言,整理一下,再删改删改,改头换面,变成自己的东西。
此时此刻的儒家,依然是那个活力十足,充满了力量的朝阳学派。
它或许有很多问题,很多毛病。
然而,它确实是诸子百家里,最懂得变化,最懂得自我修正的派系。
若非如此,它怎么能有今天的强大和兴盛,怎么可能出现这么多各种各样的多元化的学派和声音?
而其他的法家和黄老派的围观群众,则是席坐于地,一副瓜子板凳已经准备好,坐等胡子刷新三观的架势。
“今天,吾要讲的是公休仪!”胡毋生讲视线扫过全场,缓缓开口。
顿时,人群里就嗡嗡嗡的议论个不停!
公休仪!
可能大多数老百姓,甚至很多士大夫,都对此人没有什么印象。
以为不过是路人甲乙丙丁。
但在此时,在此刻的儒家内部。
这个名字,却是跟鲁儒捆绑到一起的。
今天的鲁儒的思想和行为,都可以从此人身上找到相似点和雷同点。
在鲁儒派系内部,公休仪就像子夏之于公羊一般,是真正的精神领袖和祖师爷。
毫不夸张的说,任何对此人的评论,都有可能触动和伤害现在鲁儒派的敏感神经,尤其是那些现在已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在针对自己的顽固派的神经!(未完待续。),!
,也有可能是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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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董仲舒的静室,相隔一百步,就是胡毋生的授业地点。
胡毋生很喜欢带着学生们在广阔的旷野讲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