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周亚夫换了一个话题,道:“丝公,此去南越,有两件事情,请丝公留意!”
“请说!”袁盎点点头,长出一口气。
他也不愿意跟周亚夫之间闹矛盾。
毕竟,他现在能指望的,其实也就是周亚夫了。
东宫太皇太后已经两年没有派遣使者来慰问他了。
“这第一件事情……”周亚夫说道:“当年,秦始皇凿灵渠,功未成而身已崩,及赵佗割据,灵渠堵塞,我想请丝公去了南越,劝说南越君臣,疏通灵渠,重修古道!”
袁盎闻言点点头道:“此事,丞相不言,某也当行之!”
自秦以来,交通,通顺的交通和人员流动,成为了大一统帝国的标志。
灵渠以及秦代所修建的道路,是现在连通中国与南越的关键交通。
当然,近年以来,楼船衙门也开辟了从江都至南越的海上航道。
巍峨的楼船舰队,巡弋海洋,将中国天子的威势,直接撒播到南越。
使得南越君臣老老实实。
但海上航道,终究还是不如陆上交通的交流更为直接。
特别是,南越国有很多地方,譬如郁林和苍梧,并不能通过海路联系。
只能走陆路。
一旦灵渠全部通顺,那么,这也意味,南越王国与中国,重新连为一体。
南越王以后就算想反复,也没有了机会。
“这第二件事情……”周亚夫挺直了身子,严肃的看着袁盎说道:“我希望丝公能在任内,劝说南越国接受长安委派的官员!”
这确实是一个麻烦的事情。
南越国现在只是臣服长安。
在本质上来说,它依然有着自己的军队、官员系统。
并且,这些都不受长安控制。
周亚夫当然希望,能在自己的任期之内,扫清这统一的最后障碍。
至少也要开个头,让南越象征性的接受来长安的官员。
留个烂摊子给继任者,可不是周亚夫的风格!
袁盎当然也知道这个事情很难。
不过,没有关系。
他袁丝是谁?
天下第一的说客!
论起游说本领,或者说忽悠本领,老袁敢说第二,没有人能说第一。
想当年,他可是连吴王刘濞的老巢,都能去走一遭,还能忽悠住刘濞的存在。
南越君臣,袁盎自己是没怎么打交道。
但他的长子贤,次子勇,却都跟他们有过交往。
至少,袁盎现在知道两个事实。
第一个,赵佗自从两年前,从长安归国后,就放弃了过去的割据打算了。
他公开焚毁了自己的黄屋左纛,烧毁了私自铸造的各种违制之物。
更下令,将自己的陵寝的规格,从比照天子,降为诸侯王。
这既是他在长安被天子感动了的缘故。
也是他亲眼看到汉家军威和国力,知道,不能再玩以前那一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