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斋一瞧,却是门框上贴着一张黄色符箓,符文简洁,似一条线螺旋而下。她跨了一步,果然,小青愈发暴躁,信子不断颤动。
顾玙上前,手指轻轻按在上面,片刻道:“我能感到有一种特别的气息。”他斟酌了一下,又道:“像道法又不是道法,似乎用什么特殊方式催发的,可以驱除恶气……”
“没错了,施亮生曾经上龙虎山求过符法,那传人就在这里!”
小斋的情绪高涨,本以为此行无果,谁成想柳暗花明。不过那青蛇却受不了了,可怜巴巴的征求主人同意,她便手臂一抖,青蛇嗖地就窜了出去。
“咳……咳咳……”
正当他们想进一步查探时,忽从神像后面传来了几声咳嗽。
紧跟着,一个面色愁苦的清瘦老道晃了出来,见了他们也是一愣,随即招呼:“怠慢了,我刚才在静室清修,你们不要见怪。”
“晚辈见过老修行。”
小斋又捏了个子午诀,施了一礼。顾玙不属道门,就行了个道俗通用的拱手礼。
“……”
那老道先是错愕,而后变幻莫名,也捏了个子午诀:“原来是位小道友,里面请。”
当即,他头前带路,那神像后面有道小门,直通三间屋舍。几人进到客室,各自端坐,老道才问:“小友从哪里来?”
“晚辈从盛天来。”
“小友仙姓?”
“晚辈江小斋。”
“小友度师仙姓?法派是哪一派?”
“晚辈师门有命不得出世,还望体谅。”
她答完,也问道:“老修行仙姓?贵上下?”
“我乃第二十一代弟子,俗家姓谭,名崇岱。”
“江小斋见过谭前辈。”
到此为止,这一套文绉绉的传统礼仪才算结束。顾玙瞧着特新奇,当初跟莫老道见面,各种吊儿郎当,瞬间山炮。
一通介绍之后,谭崇岱给沏了两杯茶,道:“这是我自己炒的野茶,胜在清新,你们尝尝。”
顾玙抿了一口,先是微苦,等那苦味入喉,才慢慢散开,生出一股别样的茶香。
“好茶!”他赞了声。
“确是好茶。”小斋也道。
谭崇岱听了颇为得意,自己也喝了一口。他似乎很喜欢这茶,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愁苦之色也淡了不少。
“不怕你们笑话,我这里偏僻无名,连香火都很少,已经很多年没有客人了。你们年纪不大,但一看就是修为有成。今天能来陪我聊聊,我也算三生有幸。”
“前辈符法精深,我们才要佩服。”小斋道。
“呵呵……”
老道笑了两声,颇具意味。
明摆着啊,两个不好惹的后辈贸然来访,肯定要求点东西。彼此都晓得,今天恐怕不能善了,但就是不说透。
东拉西扯的聊了一会,顾玙忽问:“老道长,我们刚从前面过来,见了几个假道士,他们是什么来路?”
“唉……”
谭崇岱一听,不由叹了口气,道:“不瞒你们,那三茅殿、三清阁、文昌殿和财神殿都被承包了。他们是雇佣的,懂点道经典故,成天在哪儿装神弄鬼。我靠着传人身份,才勉强守住这个小院。”
“承包?”
俩人面面相觑,虽听过类似的传闻,但亲眼见到还是很神奇。小斋问:“您的意思是,上真观的传承只有这一殿了?”
“……”
谭崇岱又显出那种愁苦之色,道:“小友说的是,穹窿山三百年道脉,就只剩这一殿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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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斋一瞧,却是门框上贴着一张黄色符箓,符文简洁,似一条线螺旋而下。她跨了一步,果然,小青愈发暴躁,信子不断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