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可比朱氏要伶俐多了,笑着道:“可不就是吗?这天色也不早了,要是没有旁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从前,她虽然收了薛染香不少东西,但也从来没有让她作自家儿媳妇的意思。
她的儿子,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成了秀才,以他的聪明和用功,将来一定平步青云,封王拜相不在话下,怎么会要这样一个肤浅的丫头?根本不得台面。
就算做妾室,她还要慎重考虑考虑呢。
她收那些东西,也是看着丫头傻,她不收,也要叫旁人骗了去。
“别介。”薛染香拦着她。
朱氏偷偷乐了,就知道这样都舍不得,瞧瞧,露馅了吧。
“怎么?”韩氏暗暗得意,面却不显。
“去年,韩婶说我那个玉锁瞧着精致,想把玩两天。”薛染香打量韩氏:“我今天突然想起来,婶子也是时候该还给我了吧?”
那把小玉锁,不过小拇指指节那么大,用红绳串着,江氏从小就给她戴在脖子的。
原主不识货,把珍珠当成了鱼目,她细细思量起来,那把玉锁莹白通透,水头极好,做工更是精良,仿佛若是有钥匙,就能开了那把锁一般。
话又说回来,就算看不出玉锁的好坏,就看韩氏那爱不释手的模样,也能猜出这是好东西。
一说起玉锁,江氏顿时抬起头来。
那玉锁,是她自幼戴着的,后来有了薛染香,因为是第一个孩子,极为疼爱,便给她带着了。
谁知道去年就叫韩氏骗了去了,她前后也说过好些回,叫她去把玉锁要回来,薛染香却执意不肯去。
每回娘俩都闹得很是不快,日子久了,她都不指望了,孩子怎么忽然想通了?
“你说什么玉锁?”韩氏故作不知,东西到了她手里,哪有往出吐的道理?
“婶子不是想赖账吧?”薛染香自个儿在板凳坐下:“也没事,婶子仔细想想,肯定能想起来的。”
“哪有这回事?我从来不记得。”韩氏矢口否认:“你莫要讹人,若是你有证人,那我也认。”
当时是在她家,就她和这丫头两人在,哪里有什么证人?
“谁都知道我打小就带着把玉锁。”薛染香也不急,翘着小腿一晃一晃的:“婶子不承认也没事,我反正这些年天天往你家跑,名声早就坏了,是烂白菜一棵。
婶子要是不怕耽搁了你家儿子的名声,尽管别承认,往后我多跑几趟就是了。”
跟她玩失忆?她怕是要教教这位大妈好好做人。
“你,你这是赖我了?”韩氏眉毛都竖起来了,这不是痞子无赖那一套吗?
这丫头怎么全变了?跟以前,像换了个人一样,她心里毛毛的。
“跟我二婶比起来,还韩婶你是聪明人,我也就不多说。”薛染香说着起身,把她俩往外请:“不送了。”
她料定了韩氏不可能拿自己宝贝儿子的前程做赌注,那玉锁肯定没两天就拿回来了。
被推出门的朱氏:???你礼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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