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远山睁开眼时,便见床着趴着个小姑娘,正眼碌碌的盯着他,他一向是个十分警觉的人,对人防备心也重,但眼前的小姑娘年岁太小了些,让他也生不出防备之心来。
才准备要开口,突然便见小姑娘面色一变,站起身咚咚咚的跑了。
聂远山:“……”
他翻身想要起床,这一动才发现,全身上下都在痛,低头一瞧,发现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倒是都敷了药包裹起来,面色倒是一缓。
不过片刻,门外便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房门前便出现一个小姑娘,比先前那个大些,约摸十二三岁的年纪,模样甚是清丽可人。
而先前那个圆润的小姑娘,正躲在她的身后,偏着头朝他这边张望,见他眼神看过去时,嗖一下又躲了起来,看得他有些想笑。
“你醒了,身上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一会儿我请大夫过来帮你瞧瞧。”林青禾打量了此人几眼,见他眼神尚算清正,并没有什么恶意,倒安心了不少。
聂远山感受了一下身上的伤,外伤虽重,但养上个十天八天,也就好了,但内伤颇重,怕是得养上个月。
略皱了下眉,道:“我的伤还算好,不知这里是何处?”
“这里是我家,是我二哥把你从河里捞上来,然后给带回家来的。”林青苗伸出个脑袋来,说了一句,又缩了回去。
原来是这样,他隐约还记得,昏过去前,确实是摔进河里了,此番倒还真是大难不死。
“这里是南平县赵家村,你可有什么亲人,需要我们帮你告之的吗?”林青禾出声问道。
人醒了就能开口说话,再有亲人把他接了去,也就与他们姐几个不相干了。
聂远山顿了顿,开口道:“我是府城人,离这儿有点远,我无子无女独身一人,也没有什么亲人……”
“你怎么这么惨?”林青苗都有些同情他了。
林青禾瞪了她一眼,转头问道:“这么说,你现在是无处可去?”
聂远山也看出来了,这小姑娘是想尽早打发他离开,想想也对,他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在昏迷时出手相救,醒来了就该离开了。
他伸手捂着胸口:“咳咳咳,我现在确实无处可去,咳咳,可否容我在此将伤养好了再离去,咳咳,放心,我身上尚有些钱财,可以交付食宿之资。”
说着,往身上摸了摸,还真让他摸出两个银锭子来。
一锭是十两,两锭就是二十两,别说住到伤好,住个一年半载都够了。
聂远山也有些感概,身上的衣裳显然是换过了,但这银锭子居然还在他身上,这家人显然并不贪图他的钱财,倒是可信之人。
林青苗也不在后面躲着了,上前几步将两锭银子接了过来:“食宿的费用另说,只是这看诊的费用还有药钱,却是不能少的。”
转头见到林青禾的目光,她连忙道:“师傅用了不少伤药,都没有收钱,这多不好。”
赵大夫过来看诊,确实没有收钱,徒弟替师傅收诊金,林青禾反而不好说什么了。
钱都收了,倒让林青禾不好赶人,颇让她头疼,只得道了一声:“那你就好好养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