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过了味道,老者放下碗,就带着半斤粉条,去了福运楼。
福运楼原本是县城里最大的酒楼,但自从去年老东家去逝,酒楼的厨子被挖走了几个后,生意就渐渐没有以前好了,近些时日,瞧着颇有些败落的架势。
老者以前是酒楼的采买管事,后来年岁大了,便让儿子顶了他的位置,他回家养老了,只是倒底念着酒楼的感情,见生意不好,甚至快要开不下去,也难免心中不痛快。
“是莫管事来了啊!”酒楼伙计见到他,连忙招呼道。
“我早不是什么管事了,唤我一声莫老头就好,对了,东家在不在呢?”
“在呢,在楼上盘账,近日生意越发不好,想必正在发愁。”伙计小声说了一句,一时也不免唉声叹气,生意不好,他们的工钱也会变少。
莫老头点了下头,也没有与伙计多说,抬脚朝着楼上走去。
年轻的东家陆雨泽,正拔着算盘,对着账本愁眉不展的。
“东家。”
陆雨泽抬头,脸上带出温润笑意:“莫老,你来了啊!”
“过来瞧瞧你,近来可还好。”
“一点也不好,厨子走了大半,难得留下几个忠心的,手艺却又……瞧我,跟你说这些干嘛,让你歇下来也要跟着操心。”陆雨泽叹息一声。
酒楼里的生意,他哪难不知道,就说他儿子这个现任的采买管事,一天有大半天都在家里闲着,不用问就能很清楚的知晓酒楼的生意状况。
再说,他那儿子也不是个肚子里能藏得了话的,回到家就什么都跟他说了,但他又能有什么办法,没用的老头子,也只能干着急罢了。
“对了,我得了个新鲜吃食,特意拿过来给你瞧瞧。”莫老头将手中的半斤粉条递了过去:“我在家里让人煮来吃过,味道还行,若是经厨子手炮制一番,味道应该更好。”
陆雨泽闻言盯着粉条看了一眼:“这看上去跟面条差不多,不过颜色比不上面条白。”
颜色上就差了一点,再则也不会有客人上酒楼来,就吃一碗这种比面条还差劲的食物吧。
暗叹了口气,想到莫老一把年纪的人,还跟着忧心酒楼的生意,对于他拿来的东西,也不该置之不理,想了想便唤了个伙计过来,让拿去厨房煮了来尝尝。
“生意不好,东家也该想想办法。”莫老头也是暗自叹气不止,老东家一去,少东家接手生意,倒底是太年轻,有些压不住场子,几个厨子都跑了。
他心里也恨那几个厨子不讲义气,但又能如何,人家出高价把他们给挖了去,东家想留人都留不住。
陆雨泽闻言,都不由露出一脸苦笑来:“我也想了不少办法,甚至想到去府城那边请几个厨子来,但人家并不乐意过来县城这儿,觉得咱们这儿不够气派。”
而县城本地的厨子,稍有点名气的,都各有去处,哪会等在那儿让他去请啊!
闻言,莫老头也不由摇了摇头,要他说,有时候也可以使些非常手段,只是东家为人,倒底太过正派了些,不屑于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