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没打算跟张牛角换命,赶紧中途变招,一夹胯下战马,放慢了速度,觑准枪势,猛地一锤,正中枪身。
“当!”金铁交鸣之声大作,长枪肉眼可见变了形状,枪头歪过一旁,倒和张飞的丈八蛇矛看上去三分相似。
张恒自恃力大,又是马上对步下,本以为这一击就足以让张牛角知难而退,却不料张牛角被反震之力砸得嘴角噙血,却半步不退,挺枪又戳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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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双锤太过沉重,这一下砸去,还在半空中,一时也收不回来,只能一矮身,堪堪闪过长枪,却不料长枪变形,枪头是歪的,虽然避过,肩头却被长枪划中,当即闷哼一声,肩膀上血光迸现。
张恒吃痛,巨锤轰然落地,砸起一地尘土。
他索性策马前冲,单锤舞动,杀进后面的山贼群中。
本想着轰开一条血路,再回马拾自己的锤子,却不料这一伙人,个顶个的悍不畏死。
被他砸中脑门的,当时脑浆迸裂,死在当场也就罢了,被砸中肩膀的、胸口的,却像不知道痛楚一般,还是张牙舞爪地继续冲来。
张恒大骇,第一次见这种打法,而且是这么多人都是一个模样,哪里还敢恋战。
单锤照准了脑门就去,只求脱身。
只是他这一来,一身武艺就打了折扣,既要看准,又务求一招毙命,几次三番捶打之下,自己倒隐隐有些脱力,一头大汗,气喘吁吁。
吕逸见状,心里着急,这时华佗在几个骑兵的重重保护之下冲到了他的身边,焦急地说道,“吕将军,这伙人怕是中了毒,失了心智,无法以常理度之,不可恋战!”
“中毒?”吕逸恍然大悟,这群人疯子一样,确实一反常态。
华佗精于岐黄之术,说是当世第一人,毫不为过,现在他既然看出问题,或许能有解决办法。
“华先生可有解救之法?”吕逸期待的问道。
“不知是什么毒,救不了!”华佗想也没想的回答道,“若能擒住一两个活口,在下或者能找到办法,只是。。。”
吕逸话刚出口就知道自己糊涂了,这里是战场,即便有解决方案,也不可能立竿见影。
现在毫无疑问,脱身才是最紧要的事情,他可不想把从卢植这里借来的精锐骑兵,消耗在这里跟这伙失了心智的山贼手里。
想到这里,顿时眼中精芒一闪,朝荀彦说道,“鸿飞兄,我带人去接应张恒,你率射声营箭雨覆盖,只求阻敌,但有空隙,咱们博陵城下会合!”
荀彦点点头,带着射声营兜转马头,分作两路,一左一右朝前面杀去。
吕逸带着越骑营,调整方向,拉开距离,朝着张恒那里冲了下去。
他们是骑兵,吕逸不打算鏖战,准备带着队伍一个冲锋,借马速冲开贼兵队伍,直奔博陵城下。
荀彦那里率先发动,箭矢如雨。
陷在阵中的张恒和越骑营的前锋被他们精准地避过,每一箭几乎都能命中一个贼兵。
只是他们也没想到,这群人简直就是没有痛觉一般,明明身中数箭,扎的像个刺猬一样,却还能献血淋漓的继续厮杀。
他们手上不听,箭矢不绝,心中却渐渐生出一丝恐惧。
开战至今,他们和黄巾军打过无数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宛如森罗鬼蜮的场景。
想到这里,荀彦忍不住都对张角产生了一丝畏惧,这样的无知无觉,只知道杀戮的行尸走肉,若是再多个一两万,纵然他们北军五校倾巢出动,也绝不可能是对手。
荀彦正心惊肉跳,吕逸也带着队伍冲到了张恒身边,见他已经累的气喘吁吁,单锤从左手换到右手,又从右手换回左手。
明显两条胳膊都在微微颤抖,可见经历了怎样一场厮杀。
“张恒兄弟,随我撤!”吕逸大喊一声,带着骑兵滚滚向前冲去。
他们绝不恋战,专挑被荀彦射出的空隙冲去,五百越骑营如同一道钢铁洪流,在人群里轰然横推,艰难突围。
挡在前面的贼军已经不多了,身后密密麻麻的贼军踩塌着同伴的尸体正疯狂的追了过来。
吕逸正想招呼大家一鼓作气,冲破包围圈,却猛然瞥见身后的贼群里,有两道异样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
别人都是红着眼拼命砍杀,这两人却抱着脑袋左躲右闪。
别人看箭矢临身,不闪不避,这两人却知道躲到其他人身后,身上一箭未中。
吕逸突然想起华佗刚才的话,心中一动,招呼一声,带着十来个骑兵转身朝那两人杀去。
刚刚冲到面前,只见那两人见了他,一脸的喜色,仿佛看见救星一般,“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救命啊。。。将军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