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尤庆在汇报的时候,韦灵儿的眼神却落到了牢房内被绑在木桩之上的那个凶手小孩的身上。
那男孩一脸鄙夷,见韦灵儿来了,倒是露出了渗人的笑。
那笑绝非是幼童该有的笑,他嘴角歪向一旁,露出了暗黄的牙齿。
“大人,这就是余骏案的凶手。”尤庆招手,牢房内的官差便连忙搬来木椅。
林维扬扶着韦灵儿坐好后,这才安心的坐在了她的一旁。
少女不急着问话,反倒是将眼前的男孩从上到下的仔细打量一番。
尤庆:“我们刑部的韦大人来问话,希望你能说出实情。”
“且。”男孩嗤笑,似乎根本看不起眼前的什么刑部尚书。
“大人,这男孩果然不正常,那神情和那手段,绝非是寻常孩子能做出来的。”
尤庆侧脸低声在韦灵儿身旁说,却听韦灵儿开口:“你不是孩子,对吗?”
“你何出此言啊?”男孩依旧嚣张,看着韦灵儿的眼神里,竟多了几分浑浊。
韦灵儿仔细瞧了他的关节处,冷笑着回答:“你的关节很大,上头隐约带几层厚茧,这跟你平日训练倭戏有很大的关系。但是若你是年幼的孩童,这茧子便会十分细腻,是平坦的,但你的茧子却颗粒感很重,很明显是个中年人的手。”
男孩笑着,没有否认,但也没有肯定,韦灵儿继续分析:“若是没错的话,你是侏儒?你的牙齿暗黄,也早非第一批孩童幼齿,尖牙已出,后头臼齿圆润且平滑,应是用了好久,磨损的缘故,所以你现在,应已三十有余。”
“好眼力。”男孩终于开口,歪着的唇此刻终于恢复了正常。
“说说吧,为何杀余骏?”韦灵儿整理了自己的衣袖:“你不是个孩子,但余骏却是,你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我非但要啥那余骏,我还要杀你,小妮子……”
“放肆!”尤庆挥手,命人将他按住,他因为激动,频频反抗,似乎妄图挣脱开木柱的束缚,冲到韦灵儿身前,将她杀掉。
“就因为我抢了那男孩的玉佩?”韦灵儿伸出手,从腰间取出了那块青绿色的玉佩,她拿到那男子面前晃了晃:“若我说,这块玉佩本就是我的,你还会想杀掉我吗?”
余骏遇害的根本原因,就是那个瓷器玩偶,韦灵儿也正是抓住了这男子的心理,才会和李东设局,将他逼出来。
“你骗我?”男子歪着头,一脸的愤怒:“你设局害我?这算什么官差?”
“兵不厌诈啊。”韦灵儿笑笑:“若我没说错,那日你是瞧见我抢夺那孩子的玉佩,这才对我生了杀意,可是我不理解的是,那孩子和你非亲非故,你为何这么护着他?”
李东的家世构成简单,除了下落不明的生母,目前在世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奶奶,按理说,眼前的这个侏儒男子,和李东毫无关系!
可这男子又为何三番五次,为了李东的利益而起了杀心呢?
“可查过他的家世?”韦灵儿问尤庆,尤庆递上来一个折子:“三岁丧夫,寄养在姨妈家,但六岁时,姨妈一家丧生火海,他只能投奔镇上的倭戏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