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灵儿听罢,四处打量了一番,周边除了卖豆腐的摊位,也多是些买酒水和伙食的小店儿,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她开口问:“那那个乞丐停留了多久?中间是否与人交谈?又或者说,他最后去了哪里?”
姜云盛当日并没有太过在意这个乞丐,当初只是觉得这个人和那个流浪乞丐神似,况且也并不知道这个乞丐会是日后破案的关键,便也没有过多的去关注这个人。
他思前想后道:“应该是往城外那边走了,倒是没瞧见他和谁交谈。”
韦灵儿点点头,若是按照姜云盛所说,此人穿着华丽,那必定在长安城有接济之人,亦或者是有自己的小生意。只不过,这生意必定也不是什么正经的营生。
如此看来,还是前者多一些。
“这里离泉文坊很近,若是往城外走,便是应该往那个方向去。”姜云盛往前看了一眼,指了指不远处,“不过,也就是瞧见过那一次,后来就再也没有看见了。”
此话如同一道撼人的钟声,不知为何,突然令她毛孔忽的张开,“糟了!”
韦灵儿说罢,抬起脚就往泉文坊方向移动。姜云盛因为身子弱,蹙眉,吃力的跟上,“韦大人,你是想到什么了?”
“若是他真的和这个案子有关,怕是有些人,该杀人灭口了!”韦灵儿语气骤然严肃,这么重要的一个关键人物,若是像那吏部小铺的伙计那般被杀人灭口,那堪破此案,怕是无望了。
姜云盛明白,她为了此案付出了许多,甚至没日没夜的去勘察却还被吏部的王廷玉倒打一耙。
他闻言,随着她迅速往泉文坊移动。
只是,千算万算,却终归是晚了一步,两人的脚步刚踏到泉文坊的门口,却见对面黑压压的一片,卷起的尘土似乎要将这白石的坊门给埋没进去。
人群为首的,正是吴祥,他一身甲胄,穿的严实,似乎他并不是要在长安城做事,宛若一个准备上战场的兵!
“韦尚书,您是在找他吗?”吴祥右手擎刀,左手像是提溜一只小鸡崽子一般,提着一个男子。那男子的头几乎贴着身子,随着吴祥的动作,他的头颅也在晃来晃去。
“是他没错!”姜云盛通过那男子衣裳的装束,将人给认了出来,“只是,看样子,怕是已经给遇害了。”
既然这人证已经遇害,吴祥又带了这么多的兵,韦灵儿自知情况不对,伸出手拉着姜云盛道:“咱们得赶紧走。”
大理寺也好,御史台也罢,甚至……她乞求能再次遇到在长安街巡防的丘神绩。
吴祥带的兵太多,韦灵儿粗略的算过,圣上将他的兵权削弱,他剩的不多,但是足以将泉文坊的坊门给堵个严严实实。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姜云盛拖着虚弱的身子,面对如此的情况,却还没忘记对韦灵儿打趣一番。
初见她时,她穿着一身小厮衣裳,被梁叔从后院的草堆之中给揪了出来。他还记得当时她的眼神单纯又倔强,他便将她当成了别的酒坊派进来的小奸细。
只不过,正在他打算处置她的时候,却被李成瑞救走了。他那时听信李成瑞的话语,还真以为这丫头是三皇子的远方表亲。